放学后,大哥收拾了一下课本,正准备离开,忽然一道声音叫住了他。
“勇哥,等等我!”
大哥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回头一看,一道倩影映入眼帘。
那是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小女孩,黑色长发宛如瀑布般就这么飘荡在空中,清秀的五官,更是让人倍生好感。
女孩名叫辛小环,今年12岁,是学堂里唯一的女孩子,也是小河村最美丽的风景,更是全村男孩爱慕的对象。
除此之外,她还有一个特别的身份,大哥王勇的未婚妻。
自从王淼成为魂师之后,家里的条件就越发宽裕起来,虽然王淼一直想让全家搬到天水城去,但是老王本着人离乡贱的想法,一直不同意。
无论王淼如何好说歹说,老王就如同一颗蒸不烂的铜豌豆,食古不化。
王淼最终拗不过他,只好同意他们继续住在小河村,但是要求他们不能阻止大哥实现成为一名魂师的梦想。
鉴于目前家庭主要收入来源自王淼,老王最终答应了这一条件,同时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那就是要他们保证血脉的顺利传承。
而王淼目前还年幼,因此他们将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大哥身上,并且给大哥说了一门亲事,对象正是有着“小河村村花”之称的辛小环。
所幸大哥本来就对她有心思,因此这件事就这么顺利地定了下来。
只是现在——
辛小环面如挑花,朱唇轻启,“勇哥,小淼他是不是快要回来了啊?”
看着一脸兴奋的辛小环,大哥心中不知为什么涌上一股不舒服,但脸上还是微笑回答:“嗯,算算日子,应该就这两天功夫。”
得到肯定答复的辛小环,笑容愈发灿烂,“真的吗?太好了!你说到时候我们去接他的时候,我穿什么好呢?
一年不见了,也不知道他还认不认得出我……”
女孩叽叽喳喳地说着,大哥时不时点头回应,但是心中却是一阵翻腾。
你是我王勇的未婚妻,不是他王淼的!
他很想对女孩这么说,但是每当看到女孩那张清秀的脸庞,他到嘴边的话语就变成了“你穿什么都好看,他肯定一眼就能认出你。”
将小环送回家,并与未来的岳父岳母寒暄了一番之后,大哥就转身离开。
路上,他一脸阴沉,黝黑的面容上满是狰狞,口中喃喃自语道:“王淼、王淼、王淼……小环也好,岳父岳母也好,每个人张口闭口都是王淼、王淼、王淼……弄得这天下只有他王淼最了不起,其他人都是废物一样。”
一脚踢飞一颗石子,大哥低吼一声:“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所有人都知道,我王勇绝不比弟弟王淼差!”
小石子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抛物线,砸中了前方一道身影。
“嗯?”
伴随着一声低沉的声音响起,一道恐怖地压力朝大哥涌来。
大哥只感觉汗毛根根倒竖,同时一种难以言喻地恐惧感涌上心头,下意识地放出了自己的武魂。
“蓝银草?嗯,不对!”
低沉的嗓音再次响起,大哥身上的魂压宛如潮水般褪去。
大哥跪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全身冷汗直冒,整个人宛如从水中捞出来的一样。
“抬起头来!”
低沉的嗓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道。
大哥无奈只好抬起自己的头,一道身影映入眼帘。
眼前这个人脸上带着一个空白面具,整个人都笼罩在黑色的斗篷中,只有低沉的嗓音,才能让人依稀辨别出他是个男子。
看清楚那人的瞬间,大哥的瞳孔不由地一缩,他认出了眼前这个人正是3年前告诉他暗黑蓝银草的神秘人。
神秘人显然也认出了大哥,语带惊喜的道:“果然是你,没想到2年不见,你居然真的成为了一名魂师,不,准确来说是魂士。”
见神秘人认出了自己,大哥只好无奈地道:“拜你所赐。”
神秘人“呵呵”一笑,压低嗓音道:“血肉的滋味,不错吧!”
大哥默然无语,王淼之前就告诉过他玄水丹的珍贵,他自然不会告诉对方自己服用过玄水丹。
他这副模样,落入神秘人眼中却以为是他“默认”了,笑声愈发放肆,良久才缓缓收敛,开口问道:“这几年,你一直呆在这里,难怪连一环都没达到。”
“不呆在这里,我又能去哪?”
神秘人竟然难得认同似的点了点头,“也是,就你现在的水平,又能去哪?”
随即话锋一转,“不过现在不同了,你的机缘来了。”
大哥皱眉看了神秘人一眼,“你,为什么?”
“杀了人,还能安然无恙地呆在这里这么久不被发现,你这份心机,我很欣赏。”
欣赏,欣赏你个头,我又没杀人,为什么要跑?
大哥当即拒绝道:“不用了,没兴趣。”
神秘人冷笑道:“你以为自己有的选吗?”
大哥瞳孔一缩,拔腿就要逃跑,就在这时,熟悉的魂压再次笼罩了他的身体,让他的动作不由地一顿,下一秒魂压再次退去。
看着匍匐在地的大哥,神秘人笑着再次问道:“考虑的怎么样?”
大哥苦笑一声,“我有的选吗?”
神秘人浑不在意地说道:“当然,你可以选择死在这里,然后我顺便屠了这个村子。”
大哥眼中寒光一闪,沉思道:“好,跟你走也行,不过我要知道你究竟是什么水平,有没有资格教我?还有我要和父母做个告别。”
神秘人浑不在意地道:“呵——想探我的底细吗?不过没关系,我这人大肚,就满足你的要求,至于和父母告别,当然也可以,毕竟我也不是什么恶魔,不过可别让我等太久,毕竟我可没什么耐性。”
说完,神秘人就催动了魂力,白黄黄紫紫黑黑七个魂环在他身上不断地上下浮动着。
七个魂环仿佛七座大山,重重地压在大哥的心头,更是击碎了他心中唯一的一丝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