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仓四周以金铁浇铸四壁,独留出一道供一人进出的门户。
这道门户四周拴着一道道贴满符文的锁链,莫说是照之境,就是元之境、气之境的修者,想以暴力摧毁,都要费好大一番功夫。
如此手段,自然是关白河用以防备侄子窃取家底之用。
门户之上,另有个拳头大的小门。
粮坊仆役们将稻子搬进储物囊,再通过这个小门,丢进粮仓之内。
主事从腰间摸出一串钥匙,按照某种顺序,依次插入小门上的七个孔洞之内,只听‘咔哒’一声响,小门应声而开。
他笑眯眯地向刘邦示意:“侄子,其实通过这个小门,你也能大概看出粮仓里有多少锦玉稻的。”
言外之意就是劝刘邦别再白费心思,意图真正打开大门了。
他观察着刘邦神色,却未见对方流露丝毫羞恼之色。
心下不禁起疑:难道白河兄长真地告诉了这小子开启禁制之法?
“我这次不仅是来巡查粮坊,更是奉叔父之命,来清点锦玉稻储量,看看某些家里人有没有中饱私囊。”刘邦看了主事一眼,淡淡言语。
说话间,他已走到大门近前,一手抓住那道挂满铁制符咒的锁链。
听其所言,观其之行,粮坊主事心中一慌,脸上一白:“都是自家人,自家的产业,谁会私下贪占这点小便宜……”
“锦玉米可不是小便宜。”刘邦摇了摇头,手握锁链时,已成感觉到一道道符咒连成气韵之锁,完全封堵住了门户。
但这道气韵流转间,隐有一丝滞涩。
那一丝滞涩,便是打开这道门户的关键钥匙。
他伸手抓住那一枚流转滞涩之感的符咒,搬运气血,往内投入一丝精气。
哗啦,哗啦,哗啦!
盘绕门户的符咒锁链如蛇一般游动起来,顷刻间缩回门户周边的孔洞里。
刘邦随之推门,铁铸的门户应声而开!
在旁的粮坊主事见此一幕,双腿一软,踉跄一步,差点就扑倒在地。
不见棺材不落泪!
看到‘关兴龙’真的随手打开粮仓门户,主事已经确信,关兴龙是奉了白河兄长之命,过来清点粮仓储备的!
粮仓储存的锦玉稻是否够数,主事心里最为清楚。
从白河兄长闭关之后,每次收割稻谷时,他总要贪墨一二百斤。
锦玉稻细心侍弄,一年三熟,关白河闭关几年来,他贪墨的锦玉稻已超过上千斤!
眼下关兴龙若一心追查,对比以往锦玉稻的收成,必能看出主事的贪墨!
他被吓得腿软,两股战战地跟着刘邦走进粮仓,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关爷,我不该啊——”
关家出了硕鼠,跟刘邦没什么干系。
他虽然看出主事必然对锦玉稻有所贪墨,但并不想理会。
不想理会归不想理会,当下主事主动上来‘承认错误’,他却不能不理会。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冷眼看着跪下磕头不已的主事,刘邦摇了摇头,“叔父正是想到你做久了主事的位子,一定会生出不安分的心思,所以才派我来清查存粮。”
“关云,我问你,这粮仓内现下拢共有多少粮食。
几年时间,你又贪墨去了多少?
老实回答,若不老实,那就是神仙也难救你性命。”
主事关云战战兢兢,在刘邦目光注视之下,心理防线直接崩溃,将近些年来自己贪墨所得,一五一十地汇报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