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少主比他父王,还是要好一些的。”
“哦。。我都困的不行了,我们明日再讲吧。”姚归絮说话的时候,满脸的乞求。
“明日公主去学堂,魏师姆大概也会讲这些事,公主可问问魏师姆,是否喜欢如今的这位寒国主?”羲和说完话,行了个拜礼,笑着出去了。
“春浅,你觉不觉得,羲和好像在给我找麻烦?”
“怎么会呢?这宫里除了君上和大公主,就数羲和对小公主最好了。”
姚归絮看着羲和的背影消失在黑夜里,说:“是啊,若姐姐嫁了人,我该怎么办呢?”话未说完,眼泪就掉下来了。
“小公主说喜欢葛庖正,怕也是舍不得大公主您啊?”
姚归宁放下手中的竹册,看着昏暗的烛火说:“舍不得也得舍得,难道絮儿要跟我一辈子吗?她总要长大的。”
“话是这么说,可是这十三年来,小公主几乎就是大公主您的影子,离了您,她怕是午膳、晚膳要吃什么,都不知道。”
“正要问这事呢,晚膳絮儿用了吗?”
“黄昏的时候被君上训斥了,回去就把羲和叫去了,什么也没吃。”
“我晚间让膳房熬了点儿鱼汤,现下应该已经熬好了,给絮儿送过去吧。”
侍女阑珊刚要起身去膳房,就又被她叫住了“阑珊。。算了,让她饿着吧。”
“那膳房熬好的鱼汤怎么办?”阑珊随口问了一句。
“让他们自己喝吧。”
说完姚归宁就歇下了。
“听说君上今日训斥了小公主,您的婚事,怕是要黄一个了。”阑珊前脚刚出膳房,旁边的使役转头就对葛覃说。
“是我配不上两位公主。”葛覃说着话,喝了口自己熬的鱼汤,很鲜美。
“我们有虞国和其它的诸侯国不一样,我们是小国,君上没那么势力,不会看不上葛庖正的,只是听说我们这位小公主和寒少主,好像有个口头的婚约,所以这事不好办,不过还有大公主在,您还有希望。”旁边的使役似乎在安慰葛覃。
“是啊,大公主是最有主意的,对葛庖正又如此上心,定是不会辜负葛庖正的。”
这句话一出口,使役们都笑了。
葛覃一直都不知道,这位大公主看上他什么了?
就因为一碗鲜美的鱼汤吗?那她选择自己未来夫婿的标准也太草率了一些。
如今更让他疑惑的是,使役们竟觉得他和大公主很般配,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庖正,无宅无田,又刚到有虞国不久,竟没有人怀疑他别有所图。
“葛庖正的手艺就是好,这鱼汤真好喝!”使役们说着话、喝着汤,觉得一天的劳累都没有了,很是开心。
“大公主今日没有去膳房,差人来说要喝鱼汤,最后也没有喝?”伯靡复述葛覃的话时,脸色很不好。
“是的,小公主还被君上训斥了,这桩婚事,怕是成不了了。”
“怎么会呢?虞思明明对少主您很满意,且大公主也不是个心血来潮、一时兴起的性子,不应该啊?”
“先生莫要疑惑了,终是没有缘分。”
“少主还是要做些什么的好,不能这么等着。”伯靡若有所思的说着。
“我能做什么呢?除了做鱼汤,其余的我也不会啊。”葛覃说着话,很是舒心的躺在了榻上。
他打心里就不想娶有虞国的公主,哪一个他都不想娶,他觉得她们和他,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除了鱼汤,您可以在做一些其它新的菜式,好让公主们,时刻都能记得少主啊。”伯靡看着葛覃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有些着急。
“少主,这关系到复国大业,还望少主上心啊!”
伯靡说着话,就跪了下来,葛覃没办法只得起身把他扶起来。
“先生,我无依无靠、无才无势,何谈复国?”
“少主是夏后氏的子孙,生来就是国主,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呢?”
“夏后氏!出了这个门,先生可还敢说我是夏后氏的子孙?”葛覃压抑很久的话,终于说出了口。
伯靡略带悲伤的底下了头。
“满大街的追兵,寒浇两日后便要来有虞国了,你我性命难保,一句夏后氏子孙,能保命吗?”许是压抑的久了,葛覃说话的语气很是嘲讽。
“少主不喜欢夏后氏?”伯靡低着头的眼睛里有点点泪光。
“先生,我原只是有仍国的一个牧童,是您八年前来到我家,张口便说我是夏后氏的子孙,如今我与母亲才会落得舍家而逃的局面,母亲生死未卜,您却跟我讨论复国、婚嫁之事,先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吗?”葛覃说话的语气里有怨也有恨,他不想做什么夏后氏的子孙,只想和母亲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少主可知,您为什么十二岁便做了有仍国的牧正了?”伯靡抬起头,收起了泪水。
“自是我放牧的牛羊都健壮有力,得君上赏识。”葛覃自小便做牧童,对自己的能力还是很认可的。
“即使在厉害的牧童,也没有十二岁上就当牧正的先例,那是因为有仍国的君主是您的外祖父。”伯靡一字一句的说着。
“先生不要胡说,我自出生便与母亲在有仍生活,若君主真的是我的外祖父,怎会让母亲和我住在乡间的茅草屋里。”葛覃完全不相信伯靡的话。
“因为那样最安全,当年寒浞追捕您父王到帝丘,杀了您父王和斟灌、斟寻两兄弟,您母后情急之中自墙洞逃脱,一路逃回有仍,方才生下了您,可王后的母家有仍也是小国,无法和寒浞对抗,不得不把王后藏在乡间,否则陛下以为,单凭王后一个弱女子,真的能顺利产下您,并把您养大吗?”
伯靡话至此处,葛覃自然是信的,但那又怎么样呢?无论他是牧正还是庖正,都是小官,即使他做了有虞国的驸马,他也没能力和寒浞、寒浇父子相抗,他没实力复国,复兴夏朝也不是他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