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少国主暗夜里悄无声息的来有虞国主宫做什么?”
寒浇虽被抓了个现行,到也不慌,缓缓的说:“这四下无人的,大公主就不怕,我。。”说着脸上露出一丝坏笑。
“这是我有虞的主宫,我怕你做什么?”姚归宁嘴上说的平静,但还是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想不到心狠手辣的大公主,也会害怕啊。”
“你到底来做什么?”姚归宁立住,低声呵斥到。
“大公主莫要生气,我这不是听说您因为在下送的纸鸢杀了一众侍女吗?我怕絮儿难过,来看看她。”寒浇的脸上依然带着几分笑意,在月色的衬托下,整个人都发着光,姚归宁看着他,不禁在心里感叹,还真是个望之如月的人。
“我这个妹妹是个小孩子的脾性,哭两鼻子就忘了,不劳寒少国主挂心,到是絮儿是小妹闺名,寒少国主数月前当众退了亲,这女儿家的闺名怕是不方便叫了。”
“这亲嘛,既然能退,那定也是能结的。”寒浇依旧笑着说,面上没什么特别的情绪。
“少国主把有虞和我妹妹当什么,招之即来呼之即去的玩物吗?”姚归宁的话里,带着明显的愤怒。
“退亲的事,是我做的有些唐突了,不怪大公主生气,但在下对絮儿的情意,也劳烦大公主能体察。”寒浇说这话,对着姚归絮行了拜礼。
姚归宁冷笑了一声说:“你的情意?絮儿的婚事不由我做主,您好自为之吧。”说完话,朝自己的寝宫走去。
“大公主您可回来了,我这吓出了一身的汗。”阑珊看到姚归宁进殿,马上迎了过来。
“出什么事了吗?”
“那到没有,就是您去了这么久,这黑灯瞎火的,奴婢担心您啊。”
“在自家的宫院里,有什么好担心的。”姚归宁接过茶盏,喝了一口,面色凝重。
“虽说这是主宫内院,守卫森严,但难保有贼人不识好歹,暗夜来偷东西啊。”阑珊说着话,就去整理床塌了。
“还真有个贼人,不知好歹呢?”姚归宁很小声的笑着嘀咕了一句。
“大公主,您说什么?”床榻和茶案的距离稍有点远,阑珊并未听清姚归宁的话。
“没什么。”姚归宁笑着说。
“看您这么开心,就知道您和葛庖正的好事,怕是要近了。”阑珊边整理床榻,边笑着说。
“自古以来都有好事成双的说法,怕不只我一个人的好事要近了。”姚归宁笑着宽下外衣,躺在了塌上。
阑珊听不懂姚归宁话里的意思,只困的连声打哈欠,安置妥帖姚归宁,自己也去睡下了。
姚归宁躺在床榻上,先想到了葛覃的那个吻,然后眼前浮现的是比月光还要美上几分的寒浇,她转身默默的在心里告诉自己,她不是妹妹,她的婚姻不能只靠喜欢。
她并没有很喜欢葛覃,只是从古籍竹简和父王与羲和的谈话里,看到和听到了些让她好奇的故事,她才开始注意葛覃的,到是那个寒少国主,还真的有让人过目不忘的本事,但那又怎样呢?她对任何人的喜欢原本就都掺杂着功利和目的。
第二日,太阳如往常般升起,姚归宁踏踏实实的让自己睡了个懒觉。
品酒大会越来越近,整个有虞都处在忙碌之中,有虞并不是国都,诸侯们不方便亲自前来,但各诸侯国的君主都派了使节来参加品酒大会,葛覃酒坊里的美酒也源源不断的被酿造了出来。从宫墙边走过,要是能赶上清渣出酒,那甘醇的酒香就会透过宫墙传来,好多百姓和使节们没事都会来闻一闻,然后更加期待品酒大会的到来。
虞思把品酒大会的举办场地定在了有虞国都城的中心广场上,使役们早已用木架搭好了擂台,十口陶制的圆形器物也早早被搬到了广场之中。
百姓们起先不知道这种器物叫什么,只觉得它腹大如牛,像翁又像鼎,后来一个白胡子老头从广场走过,告诉看热闹的人们,这个器物叫缸,大家便开始口耳相传了。
这个盛酒的器物是葛覃命人烧制的,他一直忙着酿酒和匡复夏朝的事,有庖正跑过来告诉他,人们管广场中间的那十个器物叫缸时,葛覃就随口说到,是的,那个器物就叫缸,缸就因此得名了。
葛覃和数十个诸侯国的庖正们,用了近一年的时间,酿造出了十种不同的酒,他觉得这十种酒包含了各诸侯国庖正们所有的努力和汗水,若要以酒的好坏来判定庖正们的辛勤付出,对每个人都不公平,所以他便与虞思商议,品酒大会那日,将十种酒装在十口大缸里,供各国使节和有虞国的百姓们享用,就不进行评判赏赐了。
这次品酒大会是因为寒浇对作秫酒的赏识才得以举办的,他自是早早的就来到了有虞,和虞思商量大会的具体细节,葛覃的请求,虞思也转达给了寒浇,寒浇就想出了一种叫行酒令的方法,来评判各诸侯国庖正们得到赏赐的数量。
葛覃和各诸侯国的庖正们,大多都是乡野村夫,哪里会什么行酒令,这个消息传了来,不仅要继续酿酒,也都开始琢磨起这行酒令的规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