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画的这个师傅说是广觉寺的得到高僧,但为人顽皮的很,几乎是不见外客的,能见杨氓,也是因为萧画舅母的缘故。
这位高僧总是习惯称自己为无名氏,若是城中有人受难被他撞见了,他也总会伸出援手,但他处理不平事的方式与别人不同,总是要让欺负人的人被欺负了才算了事,且很多士族人家家主的病是他看好的,萧画和舅母都略通医术,也都是这高僧教的,无名氏高僧在兰陵和江都的名声都很大,好些人都想尽各种办法想见一见他,但他总是神出鬼没的,也很少在广觉寺出现。
清晨,无名氏高僧要在广觉寺的佛堂见晋王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萧画和杨氓还没有用完早膳,便有小厮来回说,街上的人都往广觉寺去呢,说要去看一看无名氏高僧。
杨氓抬头打量了一下萧画,问到:“你是怎么认识这位高僧的呢?”
“他喜欢喝舅母酿的桃花酒,是闻着酒香找到我们家的,那个时候我还小,舅母说他看我可爱,便收我为徒了,我知道的那点子医术,都是他教的。”
“刚到江都的时候,怎么没去见他呢?”
“那个时候不知道他去哪了,是昨天舅母来,我才知道他在广觉寺的。”
“来江都的这些日子,我听很多人说起过这位无名氏高僧,一直很想见他,没想到,竟这样见了。”
“我也很久没见他了,主要我离开兰陵的前几日,他曾特意到舅舅家和我说,若是日后带着夫君回来了,千万记得去见见他。我那个时候还想,我都要嫁到长安城去了,怎么还会回兰陵呢,没想到,没回兰陵,到是来了江都了,离他更近了。”萧画看似无意的笑着说。
“听说他是广觉寺主持的师弟,两人关系很好?”杨氓问到。
“是的,师傅是在广觉寺长大的,不过他自己说他不务正业,所以当和尚不合格,不像他的师兄,是个合格的主持。”
“但是江都的百姓们却很信他的话?”
“恩,师傅他懂一些占卜的本事,总是能说中一些事,而且不分正邪好坏,只说事实,所以兰陵和江都的百姓都很信他说的话。”
杨氓放下碗筷,看了看萧画,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有说出口。
萧画和杨氓到广觉寺门口时,寺庙的大门早已被围的水泄不通了,看门的小僧远远看到是晋王府的车马,便命人分离开人群,让出了一条路。
杨氓牵着萧画的手,走在两边满是人群的路上,听着大家断断续续的议论声。
“听说晋王最喜欢的就是晋王妃了,之前不觉得,今日一见,才发现,两个人很是般配呢。”
“可不是吗?这晋王妃是粱国的公主,自小长在兰陵,也算半个江都人了。”
“你这么说,那晋王不成了咱们江都的女婿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晋王就是因为晋王妃想家,才特意求了陛下来江都赴任的。”
杨氓听着这些话,回头若有所思的看了萧画一眼,萧画则对他笑了笑。
离佛堂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杨氓就注意到了衣着破烂的无名氏高僧,他站在佛堂正中,完全不在乎自己的破衣烂衫在一众穿戴整齐的僧侣里面,有多么的扎眼。
“师傅。”萧画上前刚要拜见,便听见无名氏高僧说:“晋王有神明附体,以后的仕途必然通达。”
无名氏高僧声音洪亮,佛堂里外的人都听的清楚,萧画猛然瞪大了眼睛,然后看了一眼无名氏高僧,又了然于心的笑了。
“小婿拜见师傅。”杨氓顺势单膝跪了下去,萧画也马上反应过来,直接跪在了杨氓身旁。
“你二人夫妻和睦,我很是开心,上前给佛祖上炷香吧。”
上香的仪礼走完,萧画默默站到了无名氏高僧的身旁,轻声问到:“几壶桃花酒?”
“你舅母给过了,十壶。”无名氏高僧略带笑意的挑眉说到。
“啊!”萧画几乎轻叫出声,很是无奈的看了看身旁的杨氓。
仪式都走完之后,萧画便带着杨氓和无名氏高僧去了后院禅房。
“师傅,你这太不厚道了,就一句话的事,要十壶桃花酒。”刚进禅房,萧画就开口说到。
无名氏高僧看了一眼杨氓对着萧画挑了挑眉,好像在说,人在这儿那,说话小心点。
“本来也没打算瞒着王爷,不过师傅,你太过分了。”
“话不能这么说,虽说是一句话的事,但是我好歹让师兄把阵仗给做足了,这么大的阵仗值十壶桃花酒了。”无名氏高僧一脸得意的说。
“您就是狮子大开口。”萧画反驳到。
“晋王爷,我这个徒弟呢,没吃过什么苦,口无遮拦的很,你不要介意。”无名氏高僧没有理萧画,抬头对站在萧画身后的杨氓说到。
“不会的,画儿很好。”
“晋王天生贵相,未来必定坐拥天下啊!”无名氏高僧说着话坐了下去。
萧画和杨氓看了看彼此,有些许惊讶。
“师傅,您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意思就是除了你舅母的那十壶桃花酒,你还需在给我备两壶桃花酒,堵我的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