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大山的山脚边,岭南武警特警队驻地.恰好建在一片地势开阔的平野之上。前有横穿岭南的大河,后有连绵于云端的大山,确是块风水宝地。
特警队的营房依山而建,训练场地也是大多分布在山与平原之间,层层叠叠,十分壮丽。
疾驰的越野车噌的一下越过门口敬礼的哨兵,没有任何减速或停下的意思,牛叉的让哨兵看着车牌直吐舌头,摇摇头便又立正站好了。他知道,车里面坐的那人,可是特警队上下包括大队长都不愿惹的危险分子,自己还是老实点好。
越野车直接开到了正在训练的操场旁边才猛然刹住。车上跳下来一个身材精干的上校。高高的个子,黑黑的面庞,隆起的胸膛和粗壮的胳膊,撑的军装笔挺的立在身上。精光四射的眼睛直勾勾注视着训练场上翻飞舞动的浪潮,自有一股威严从身体内向外发出,隐隐形成的气场竟把他包围其中。一副生人勿进的架势。
姜良才正带着特警队的兵龇牙咧嘴的在操场上摸爬滚打,整个儿就是一个个泥猴子。突然远远的看见肃立着的上校,立马停止了正在进行的训练,对着身后大声吼到:“停止训练,稍息,立正”。
随后以标准的军姿向后转,跑步来到黑脸上校面前:“参谋长同志,部队正在训练,请指示。”黑脸膛的参谋长回了一个军礼:“继续训练。”
姜良才口水纷飞的吼道:“是”。抬手又是一个军礼,飞洒到处都是的泥浆漫天乱飞,瞬间溅了上校一脸。可他就当没看见。
转身大声吼道:“稍息,继续训练”。直把个上校给气的居然笑了出来。
训练场又恢复了最初的嘈杂,兵们跑步的跑步,做体能训练的挣的满脸通红。泥水池里擎天而立,练着摔擒搏击的士兵不顾满身脏污,大声呼喝,拳拳到肉,打的那叫一个战况惨烈。
远处的枪声密集响了起来,一队战士正练习着室内救援射击。可怜的人形靶头部已经被打的稀烂,有各别心理有点不健康的兵,都开始向着人形靶下身开起了枪。
姜良才转过身故意不看满脸泥浆的参谋长,只是笑呵呵的低头说:“参谋长,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你不是去总部学习了吗,找我回来喝酒啦?”
参谋长对无赖的姜良才只能报以一笑,擦了把脸说:“看你们训练情绪很高啊。”话头一转立马调侃道:“问我为什么回来,你当我想回来啊。我好好的呆在那儿别提多快活了,有吃有喝有歌听。闲了没事还能和机关的老同学喝两杯。不用出操,不用公务,不用整天看那些个作战图。给个皇帝老子都不干!
可你小子就是不让老子消停,怎么走到哪儿都有你呢。我还没去几天哪!天天听到有总队领导跟老子提你!有夸你的,有要请你去当教员的!听的老子耳朵都起茧子了,想睡个觉都有人来敲门,真是不让老子消停了.我说你小子是苍蝇投胎还是怎么的,那么招人厌呢。”
姜良才笑着听参谋长发牢骚。在这个强者的世界里,能生存下来的,早就是最好的兄弟了。他也早就习惯了和这帮兄弟们粗话连篇,骂娘说爹了。他知道,人家对你越这样,那就越把你当成自己人。”别逗了,别总拿咱这山里娃子穷开心成不!我整天弄的跟个老鼠一样躲在这穷山沟里。除了训练还是他娘的训练,吃的是灰,喝的是风,一身邋遢。你看看,现在我都弄的跟个狗熊似的。
我看就是我妈看到我也不认识我咯!这要是给她看到了,还不得跟你们这些领导哭着嚷着要他那个帅气的儿子啊”。
参谋长哈哈大笑,给了姜良才肩膀一下:“你小子少贫了,别给你点阳光就灿烂。前段时间你们那次解救人质的任务,人家都送锦旗送到省里了,你小子还能不涨脸吗?”
顿了顿,参谋长笑容一敛:“废话少说,我这次回来是上级的指示,要你马上跟我去总队一趟。总队长和公安厅的同志要给你请功呢。不然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的回来找你啊,你又不是我媳妇儿。”
姜良才楞了一下,随即说道:“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少啰嗦!”参谋长粗暴的打断了他的话:“首长们心里都有数,该谁的功劳谁都不会少掉,用得着你操心吗!现在马上换衣服跟我走,今天首长就要见你。”
姜良才很诧异的看着参谋长:“这么急,我有这么大魅力吗。”
参谋长哈哈笑着说:“是啊,小白脸同志,就请你快点吧。我就在这儿恭候大驾。顺便好好洗洗你那张脸,跟个泥猴似的。”
“是”,姜良才敬了个礼,大步向操场走去。招呼来一个上尉,让他组织继续训练。再报告下大队长,自己和参谋长去总队了。
说完就向自己的宿舍跑去。
怕参谋长久等,他也不洗澡,拿了条毛巾拍拍身上都可以称二斤的灰。又在水龙头上冲了下头,转身拿起军装边穿边向外跑。
参谋长早已坐在车里笑眯眯恭候他多时了,对姜良才这么个得力助手,他还是很有耐心的。
姜良才坐到了副驾,刚关好门,越野车就像脱缰的野马,撒着欢儿跐溜一下窜出去了。风驰电掣般向着总队所在地驶去。
两个小时后,车子驶进了武警总队大门。不偏不倚,稳稳停在办公大楼前。参谋长大步下车,还不忘细心的替姜良才整整军装。
拉正了领带,扶了扶有点歪的帽子,眼睛包含深意的看着他,似乎在诉说着离别,满是伤感。
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胳膊,像是坚定了信念后对他大声说:“走吧。”
掉头向着办公楼走去,那身影充满了萧索和决然,没有半分回头的意思。
姜良才有点莫名其妙的跟在参谋长身后,心里莫名其妙的想着:“这才多大点功夫呀,这老哥搞个这么复杂不淡定的眼神。又不是送闺女出嫁,那么矫情,也不知道搞的是哪门子鬼。”
总队长办公室门口。当值的卫兵利索的朝他们敬了个礼,好像早就知道他们要来一样。转身朝办公室大门敲了几下。等了会儿,见没回应,便直接打开门,示意两人自行进去。
参谋长清了清嗓子,进门后大声吼道:“报告,特警队参谋长莫涛前来报道”,姜良才同样笔直站立:“特警队姜良才报道。”
满头银苍白发的将军站起来回了个礼,神彩四射的笑着对他们说:“你两个娃娃架子好大哇!让我个老头儿等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尊老爱幼啊,哈哈哈,都别站着了,坐吧!”
两人拘谨的斜坐上沙发,羞答答的如同两个大姑娘。
将军含笑走了过来:“早就听说我的特警队有个文武全才的少年英雄!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真是青年多俊才啊,恐怕不但是身手不错,这小脸长的也不错嘛!哈哈哈哈!。”
姜良才像身后插了根拖把似的立马直挺挺站了起来,大声说道:“这是作为一个军人的职责,也是我的使命所在,谢谢总队长夸奖。”心里却腻歪的想:“你个矫情老头没事儿夸什么帅啊!搞的人毛骨悚然!”
将军笑着上前,拍着他的肩膀赞许道:“不卑不亢,捎带着还有一股谦虚!恩,不错,真不错!怪不得有人跟我说你是个好料子呢,哈哈!”
从一来将军便一直沉浸在笑声中,可夜鹰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儿!这老头怎么着都像憋着股坏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