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否的出现并没有引起多少人注意,她穿着稷下学宫的教习服饰,只不过,姜牧特意定制的充满文艺气息的院服,在她身上毫无格调,破破烂烂的。
脸色苍白,头发乱糟糟的,双手互插在袖子里,慢悠悠的走进那个亭子里。
有稷下学院教习看到李知否,准备拦住她,问道:“姑娘……”
李知否耸了耸肩,道:“我也是稷下学宫的教习。”
说罢,在几个教习错愕之中,李知否直接坐在蒲团上,看了看对面的那些鹤山书院学子,最后将目光放在那个吐血的鹤山书院学子身上,嗤笑道:“鹤山书院还真是蛇鼠一窝,老的不要脸不要皮,小的也是些暗中伤人之辈,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是吧,名真探!”
李知否声音不大,但亭子里的人以及隔得近的一些观战群众都能听见。
鹤山书院的那些学子们顿时都恼怒,当即就有人想要反驳,却被那坐在地上的叫明真探的青年阻止了。
明真探望着李知否,轻轻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说道:“李知否,没想到还有机会与你切磋,我还以为你这辈子就那样废了呢!”
“切磋?”李知否讥笑道:“明真探,几年不见,脸皮倒是越来越厚了,你还真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你何时有与我切磋过?你不会是说五年前在清河那次吧?那叫切磋?你怕是对切磋有什么误解,你那叫挨打才对吧!”
“哼,”明真探冷哼一声,说道:“好汉不提当年勇,我倒是想看看你的修为能不能比不得你的伶牙俐齿!”
明真探话音刚落,双手突然掐了一个法诀,天地元气微微波动
神魂出窍!
有雪花轻微震动,在空中荡出无数雪灰,明真探的神魂持着一把长剑,破空而至,进入当湖棋盘,长剑穿透那一片片晶莹透明如琉璃的飞花,直刺姜牧的喉咙。
就在那刹那之间,一柄锋利高速的薄剑挡在了姜牧身前,与明真探那笨拙厚实的铜剑狠狠相撞,发出一声令人耳膜欲裂的脆响!
只不过,这道响声,除了两个当事人,却没有人能够听见。
李知否的脸色在这一瞬间变得极为苍白,明显吃了些亏,而就此时,明真探双眉一挑,见机地手腕一翻,中食二指并为剑决指向姜牧。
李知否轻轻一翻手,本来就已经极薄的长剑化成两柄,在他身周刚飞舞半圈的短剑去势陡转,化为一道青光直刺明真探的面门。
“嘭”
一道猛烈撞击,李知否被震飞出当湖棋盘。
“原来你受伤了!”
明真探大喜,刚动手时,他就发现了,李知否虽然弃儒修念,但是,境界并不比他差多少。
心里感慨李知否的修行天赋得天独厚的同时,也有些紧张,当年他仗着比李知否多修行十年去清河挑战李知否,被李知否一顿完虐,到了如今,依旧是阴影。
所以,现在面对李知否他就有些发怵,可没想到,李知否居然有伤在身,而且,看起来还不是一般的伤势。
亭子里,
闭目盘坐的李知否突然发出一声闷哼,嘴角缓缓浸出血迹,用污渍掩盖住血迹的胸前再一次流出了鲜血。
当湖棋盘中,李知否的神魂紧握薄剑,她身体快速向左闪去,就在将要闪出姜牧身体时,却强行收住了脚步。
她不是畏惧那明真探的手段,不是害怕那道厚重铁剑,而是不敢离开姜牧的身体太远,
离得远了,容易将姜牧暴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