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法唯有就是搜府。”冯霄材侧视周曲正,眼角飞佻呵呵一笑道:“不知周老您一直正气凛然,可不可让本官一搜以证清白呢?”
冯霄材的侍从强壮高大,一看便知是训练有素的军队里挑选出来的。冯霄材只是宫中医官,何必要用到这么精锐的士兵,原来是留有这一手好准备!
荒谬!晋国开国二百多年四朝皇帝,从未出过丢失东西就要搜府的事情,何况还是曾经堂堂官员的府邸,相当不吉利更是同属于抄家!
周曲正自然是不会让他们搜府,出声斥责道:“冯大人,草民与您曾经共事过一十几载,大人不远千里辛苦地来庆贺的寿辰,草民感激大人。不过,大人当草民这是什么地方,不用谈半份尊重,想来就来,想搜便搜吗!”
闻言,冯宵材便呵呵冷笑,直言道:“周老啊周老,你莫不是真当自己还是在宫里当首席医官的时候呢?本官敬你便喊你一声周老。你真不看看自己现在还有什么资格和我相提并论。本官即使是要搜,你也拦不住我。”
说完,冯宵材一声下令“搜!”他身边的仆人立马便鱼贯而出,要动手搜府。
堂中众人看闻,直接群情汹涌。他们将冯宵材的人团团围住,不让动手搜府,并大声喊:“你官再大,我们何用怕!你的官再大也大不过皇帝!你算什么狗屁官。周公是大善人!我们担保周老先生没拿过你们丝毫东西!我们才不怕你们是多大的官!再胡搅蛮缠我们必定不会客气!”
冯宵材的侍从虽然众多,留客府中的男丁家仆们也不甘示弱,火气越来越大,两伙人双方都有要动手的架势。
一时间屋里闹闹哄哄地,众人皆相相坚持不下。全府中的妇人小儿们也皆被惊扰出来,厅中的人越来越多,人声鼎沸。吵扰声已经传出到府门外面的街道,兴河城的家家户户也都陆续点灯起床出门来看发生何事。
此时唯有袁望植默默地站在边上不发一言,他心想自己虽然是周曲正的女婿,但明显面前的冯霄材才是正儿八经的大官,所以他并不希望会开罪任何一方。
袁望植转身去寻丫鬟,让她去周晚闻房中报信,让她母女俩只能待在房中更不许出门来大堂。
袁植望到底还是晚一步,就在袁植望在认真思付这个局面怎么脱身的时候,周晚闻与袁苏木听到吵闹的声音,早就已经出房门了。
冯宵材被人群闹哄得头疼,他并不耐烦,他早有料到了周曲正这个老古董会有很多人帮声,却没想到会这么多人。他更生气的是那些人竟一口一个称呼周曲正为大善人。
正当此时周府的小厮,上气不接下气,高声来报:“家主!家主!知府大人来了!知府大人来了!”
深夜,连知府都被惊动了,想来定是有人刚才去报了官,知府既然已经到来了,周曲正不得不请:“去请知府大人!”
兴河城知府七十余岁,年纪比周曲正更老,身形微躬摇摇晃晃地步入大堂中,老人家深夜不睡觉,被人惊醒还要迅速把官服穿带整齐地出门,实在不容易。
众人看到老知府的到临,便慢慢地安静下来。
老知府进入大堂便先对着冯宵材行官礼后寒暄几句:“下官是兴河城太守,不知冯大人光临兴河城,下官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冯宵材也偏偏身子表示回礼,并没理会老知府的寒喧,呵呵一笑:“难怪这兴河城民风野蛮,本官瞧以你这年岁能勉强照顾自己都难,还敢妄当这兴河城的父母官!难怪本官刚来小一阵便遭人欺侮至如此。”
冯宵材说话不留任何情面,张口就咬定自己被人欺侮,再道:“本官今日之事必定会在回宫之后,详详细细地写下让皇上参一参!皇上皇太后必会替本官讨回公道!再将你革职查办!你既不懂当这父母官亦不配当下去了!”说着冯宵材众人就要收拾动身。
众人噤声,没见过敢如此当面叫骂知府的人。人群中神态各异,或默默发呆,或两两对视,当中竟无一人打算出面替老知府讲话。
老知府被在众目睽睽下劈头盖脸地直喷一面,脸色顿时气得青涨,他年龄虽大,多年为官,但他不像周曲正般清廉,他私底下攒着好多私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