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两小只便随着肖大娘下地干活了,独留郝昭一人。
一蹦一跳的继续漫无目的的饭后消食活动,步数在飞快的积累。
和以前卧床时每天固定的放风时间相比,此时的效率足足提升了5倍。
走的时间长了,肚中却是难免饥饿。
只记得走路会让人忘记伤痛,忘记身体。
而伤病时,还有伤痛能分散注意力,长时间的走动,却是能让人完全忘记伤痛,却也生出了迷茫困惑,感到了前路的未知。
茫茫天地间,整个人仿佛与整个世界脱离,好在,饥饿感能分散注意力。
有时候,情绪转变就是那么突然。
轻轻叹了口气,中途竟生出了“天下之大,何处是家的感觉。”
肖大娘虽然将他当亲儿子,但他明白,全村人也都明白,他是郝昭并不是小狼,只是都心照不宣而已。
若是较真,和一个疯子讲道理,完全没有意义,旁人怕是避之不及。
走过田间地头,走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穿过幽静的林间小道,漫无目的,也不停歇。
走到哪,算哪。
也不知怎地,走着走着,便无缘无故走到了这儿。
就跟传说中的“鬼打墙”一样,无论走到何处,走的多远,到头来总能回到这里。
几天时间,他竟已连续好几次经过这里。
直到这时,才猛然惊觉。
原来一直到现在,心里还没绕过那道坎。
“算了,进去看看吧!”
三月时间,这是郝昭重生以来第一次回自己的家。
与脑中的景物比较,倒是多了不少“生气”。
只是,小桥流水,却没了人家。
石垛累成的院墙有一人多高,上面爬满了新鲜苔藓,院墙内外芳草萋萋。
田间地头上,一座孤零零的坟头便矗立在那。
那是一座新坟,连座墓碑都没有,郝昭却知道,那是原身父母的。
由于长时间没人打理,小土包上的新草都已经发芽了。
艰难跪地,连磕三个头,算是告别。
才三月时间,院内像是已经荒废许久的样子。
有的草茎能够到人的肩膀,院门紧闭,透过木栅栏的院门,一眼望去好像进入了植物园。
草很高,好在没有遮挡视线,“吱吱嘎嘎”的推开院门前的木栅栏。
内里是四间茅草屋子,稍微有些破败,前面两间是卧房和杂物房,其中一间房门是大开着的。
后面两间一间侧卧,一间厨房,房间里头虽然有些黑,但空窗透出的光线,还是看的清的。
走进那间大开的放杂物的房子,屋内摆设与记忆中相差着实有些大。
又一间间的推开其他房门,以往的记忆断断续续的浮现。
温馨的感觉转瞬即逝,慢慢的,郝昭感觉血压有些高。
“艹,谁这么缺德啊!”
无论床褥席子捕猎工具,还是陶罐勺碗筷耒耜竹笼,亦或是针线兽皮衣服草鞋,家里的这些东西。
通通就没有!
仅留一层蛛网,还挂在房间内的窗棂上,聊以慰藉。
藏在地窖里的粮食、肉干、钱财也通通没了踪影。
阳光顺着窗子照进来,郝昭沉默的靠在墙上,一切显得格外凄凉。
没有气馁,郝昭仔仔细细搜寻,最后竟连一点破铜烂铁都没找到,碎陶块到有几片。
可这东西能干嘛,拼也拼不成一个完整的啊,到是可以用来割腕自杀。
还好,有这满园青草,否则整个就空的能跑马了。
这个就很诡异,就很不合理。
就是空空如也,空空空空如野啊,奇哉怪哉。
有些哭笑不得,“难不成还能长腿跑了?哈哈,给老子笑死了。”
郝昭此时有句妈卖批要讲。
“就离谱!”
转念一想,郝昭便差不多明白,熟人作案,自家的窖子,知道地方的人可没几个。
“这村里这群人也真是够,够无聊的。”
……
“谢谢两位叔叔,我先走了,有空再来玩!”
拒绝了两人留他吃饭的请求,便告辞离去,背着三副弓,便回了村东头的肖大娘家。
弓是九斗的弓,价值不菲。
以郝昭现在的力气完全开不了,这是成年人中的佼佼者才能用的,也是原身家里攒了四年钱才买到的家伙什。
他对弓箭什么的也是熟悉,原主小时候就喜欢看他爹练箭。
隔着河头立一道木头靶子,能练一个整天不嫌无聊。
九斗的弓,村里也没多少,即使有的,村里也少有人用这弓狩猎的,太费力气。
对于猎户来说,弓箭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都是可以当做传家宝的。
还好,另有两副猎弓,一副五斗,另一副六斗,这两幅弓是原主父亲狩猎使用的。
小庙村山多地少,看山吃山,作为一个猎户,没有几副好弓是非常没有排面的。
“郝昭哥!”
“昭子!”
“阿昭!”
路上碰见人,不少都会和他打招呼,和前天大家都当没看见,见他就躲的待遇完全不同。
微笑点头,也不多聊,除非碰上董麻杆、曹叔等几个熟人才会多说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