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李丹青坐在书房中紧皱眉头。
一双手忽然摁在了他的肩膀,李丹青一个激灵,下意识的伸手摸向一旁的朝歌剑。
“少主有了长公主这新欢,就看不上青竹这蒲柳之姿了吗?这就准备杀人灭口了?”耳畔却在这时传来的青竹的声音。
李丹青一愣,这才回头看向身后,却见青竹正一脸幽怨的盯着他。
李丹青长舒了一口气,这才放下了心中过的警惕,苦笑道:“青竹!本世子这一次可是出生入死,险些就折在那处了,到现在都还没有缓过神来,你日后可不能这么悄无声息,本世子这小心肝可经不住吓啊!”
听到这话的青竹,见李丹青脸上那心有余悸之色不似作假,心头一软,摁在李丹青双肩上的手轻轻发力,用还算娴熟的手法,为他揉着肩膀。
“这么危险的事,日后可不能再让你一人去了。”
“少主日后无论去哪里,青竹都得跟着。”青竹轻声说道。
“你都知道了?”李丹青回头看了她一眼有些奇怪的问道。
“七八日前就听到了消息,说是桑山的山主公孙秋雨勾结永生殿,将画戟城十余万人杀害,是少主与长公主一同破获了此案。”
“我这才知道少主无碍,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但影卫暗桩这一个多月来到处寻找少主的下落都无消息,便能猜到少主这一个多月,想来经历之事应是险象环生。”青竹皱着眉头轻声言道,说着眼眶忽然有些泛红。
“总之,日后少主什么事都得带着青竹,我可不想再蹲在这大风院中,一边心急如焚,一边还得帮你安慰你的那些弟子,告诉她们你只是出去花天酒地去了!”
听到青竹这番话,李丹青回头看向眉头紧皱的少女,有些心疼,他伸手抓住了青竹的手,笑道:“下次一定不这样了……”
感受到李丹青手上传来的温度,青竹的脸色一红,赶忙将手抽了回去,她没好气的说道:“鬼才信你的话!”
李丹青讪讪一笑,青竹素来懂事,自然不会一味的胡搅蛮缠,得到李丹青的答复,她已经心满意足,随即便不再这个话题上再做纠缠,而是转而问道:“少主刚刚眉头紧锁,是在想小小父亲的事情吗?”
“嗯。”李丹青点了点头,他问道:“我听说他是四日之前回来的对吗?”
青竹颔首:“确实如此,四日之前,他忽然到访,与小小相认,用他自己的说法,他是昏迷了过去,被王小小当做已经死了,然后醒来后,又失忆了许久,在清河城别人手下做了七年的苦工,这才记起自己的事情,然后便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
“小小一开始也不相信,但王绝通,也就是小小的父亲说了很多只有他们父子俩才知道的事情,小小这才相信……”
李丹青皱起了眉头,言道:“可我听小小说,当初王绝通的死是因为在家中足足昏睡了七日都不见苏醒,又请郎中来看过,没了呼吸心跳,这才下了定论,然后又是办了丧事,再让人送走去安葬,整个过程前前后后恐有半个月的时间,清河城距离咱们大风城怎么也得有七八日的脚程,他那时才苏醒,这足足二十多天,一个人真的能二十多天不吃不喝,就一直这么躺着?”
青竹闻言也皱起了眉头,她说道:“这事我也知道,所以目前也只有薛云宁绣几人和我知道这事,寻常弟子们都以为是王绝通之前是失踪了而已,况且小小现在一口咬定那家伙就是他爹,他的性子你是知道的,有时候倔得很,我们反复提醒过几次,但都无济于事,故而只能暂时搁置,加上这四日的观察,那个王绝通除了爱饮酒一点,似乎也没有其他毛病……”
“我在想,会不会是我们太多疑了一些,毕
竟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们可能认错,但小小想来不会认错,更何况,有没有可能是小小记错了当时的情况,王绝通也没有昏迷那么久时间?”
李丹青对于青竹的这番说辞不置可否,他沉着眉头,脑海中不知为何想到了当初那位永生殿的无常侍带着他们去到的那个地宫,那些已经被打开的棺椁,是不是就是一些已经被复活的人呢?
而这与王绝通又有没有关联呢?
可今日李丹青见过那个王绝通,看上去只是一个寻常的武夫,有那么些许修为,但远不值得永生殿出手,更何况李丹青并没有在王绝通的身上闻到那股永生殿特有的味道。
“这事先暂且这样吧,我明日寻机会试探一番……”李丹青这般说道。
青竹闻言点了点头,正要说些什么却见李丹青眯起了眼角,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得古怪,他双手伸出,抓住了青竹的手,拇指轻轻的抚摸着青竹的手背,说道:“公事谈完了,咱们现在谈谈私事……”
青竹的脸色一红,语气忽然有些慌乱:“什……什么私事……”
其实这个问题多少有些多余,李丹青眸中的灼热之色已经将他心中所想写在了脸上,青竹哪里还不清楚李丹青在想些什么?
只是一个多月的担忧,让青竹的心头一软,竟然未有在第一时间挣开李丹青的手,反倒是红着脸站在那处,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李丹青见状也是心头欧一喜,他暗道难道说本世子今日终于要开回荤了?
抱着这样的念头李世子有些急不可耐,他颤抖的伸出手,就要将青竹揽入怀中。
咚。
咚。
咚。
可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忽然传来,房中被那旖旎气氛萦绕的二人皆是心头一惊,赶忙分开,李丹青的心底自然是万马奔腾,对于这不适时宜响起的敲门声,很是不耐烦。
“谁啊!”他没好气的问道。
“是我,姜羽。”屋外传来一声轻糯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