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周朝,历经十帝一百六十四年,赵氏第十任皇帝——赵乾,仁善勤政,爱民如子。百姓得到休养生息,安居乐业。辛卯年初,太傅之女陈皇后与骠骑将军之女淑妃先后怀孕,举国同庆,帝喜,大赦天下。
然天有不测风云,七月后,皇帝赵乾累于朝政,突染恶疾。陈皇后生产时,皇帝崩逝,丧钟声连叩不断,哀声四起,国有大丧,天下知。皇后陈氏心神激荡,难产血崩而死;淑妃受惊早产生下皇子。朝中重臣恐一日无君,国本不稳,遂一致同意皇子即日登基,因新皇年幼,先帝心腹、新皇母舅林枫,任御林军统领兼太傅;陈皇后之父、原太傅陈弘济赐国公,永享世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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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后,南周朝边境,江北城。
北境漫长的冬日终于过去,迎来了初春和煦温暖的阳光。
午饭后,叶知秋懒懒地躺在母亲腿上晒太阳,倦意袭来。隐隐听到胞弟跑进院和母亲说些什么。等她睡醒,才知是皇城传来圣旨,调父亲出任兵部尚书,三日后启程。
十二岁的她对皇城是陌生的,她与叶若尘生于江北,长于江北。父亲叶安在祖父军中担任副将,全心全意辅佐祖父整顿军务,治理江北城。
“娘,大家都在恭贺爹爹升官,可祖父和爹爹为何不高兴呀?”
“娘,到了皇城我们去外祖家小住几日可好?”叶知秋见母亲面露愁容,掐了一下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叶若尘,提醒母亲可以见到皇城的亲人。
果然,母亲温婉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一手拉过叶知秋,一手揽过叶若尘,无比眷恋与温情地把儿女抱在怀中。柔声说道:“是啊,我们知秋和若尘还没有见过外祖父祖母呢。”
“娘,皇城好玩吗?”十二岁男孩刚处于变声期,沙哑之声并不算好听。
“皇城啊,不是玩乐的地方。你们以后在皇城一定要谨言慎行,切勿与人为敌。”
小男孩瘪瘪嘴,有些不乐意般。“皇城如此无趣,还不如在江北城骑马射箭.......”
叶知秋探出小脑袋,大大的眼睛水灵灵的,长长的睫毛又黑又翘,她狡黠地冲叶若尘眨了下眼,冲母亲撒娇道:“娘您就放心吧!我们多乖呀~江北城的父老乡亲们可喜欢我们了。”
叶若尘一脸嫌弃,忍住嘴角抽搐的心,没敢告状。
叶知秋有时兴起,帮菜农拔草,结果五谷不识,把人家的小菜苗拔了;再比如她睡懒觉迟到,夫子罚抄书,她威逼利诱胞弟一同分担.....如此“恶举”,叶若尘能说上个三日三夜,只可惜祖父与父亲向来只偏袒叶知秋,他虽是叶家嫡长子,可在叶家的待遇,远不及“胞姐”叶知秋。想到此,他内心哀嚎天道不公,并向上天翻了个白眼以示抗议。
三日后启程南下,任寅年农历三月初十,是礼部选定的黄道吉日。晴空万里,天朗气清。湛蓝的天空像面镜子,天上的云朵洁白无瑕。叶睿广虽为南周朝护国大将军,任军职之首。但他向来清廉爱民,两袖清风。故叶安一家离开江北城时,管家下人外加行礼辎重才不过三四辆马车。要知道南周朝繁荣昌盛,南方富庶地区的小小县令上任,排场都比这个兵部尚书排场大。
一路月余的颠簸,叶知秋从开始离开故土的伤感,对皇城的期翼,到只剩下舟车劳顿的辛苦和烦闷。她本以为沿路是游山玩水般的惬意,未料只有走马上任的苦楚。
等到皇城时,已是清明时节雨纷纷。皇城位于南周朝中心江南地域,这里交通便利四通八达,还有江河作为皇城的天然防御屏障,且江南自古乃是鱼米之乡,物产丰富、人口稠密。
叶安带着家眷入城时,城门守卫一见“叶”家标识便恭敬地请安,为首之人更是喝令手下人去前方清路,好空出一条道让叶家马车畅行无阻。
前往叶府的路上,叶知秋透过车帘一角,绚烂的阳光普洒在这遍眼都是的绿瓦红墙之间,那突兀横出的飞檐,那高高飘扬的商铺招牌旗帜,那粼粼而来的车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张张恬淡惬意的笑脸,无一不反衬出南周朝民众对于泱泱盛世的自得其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