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展荆得令,冲那名鹰羽沉声喝道:“令左壮率人,先行渡江!再令左右临近之人,占住渡口,等候大人!”
“是!”
那名鹰羽遥遥一应,策马而去。
“沧澜江,很大吗?”
见展荆安排的如此缜密,伍无郁不禁询问。
“回大人,沧澜江,中下游位居河南道,全江贯穿东西,流经四道上万里,乃是天下第一的大江。其最宽处,足有数千丈,还是小心些为好。”
“哦。”
应了一声,他心中这才有数。
很快,又过了约莫半个时辰,他们便听到了前处,传来一阵轰隆之声。
未见其身,先闻其声!
空气中似乎多了些许腥味,伍无郁直身眺望,只见前方原野边际之地,一道白色匹练,接连天际。
四下鹰羽开始聚集收拢,一名名负责传讯的人,开始来回奔走,安排渡江事宜。
当他们行至渡口时,顿时瞧见了乌泱泱的人群。
“诸位大人啀,小老儿货船急等出发,不能耽搁了啊。要赔银子的……”
“俺家里有病人,急等药材治病啊。”
“你们凭甚征调整个渡口?!”
“…………”
被一众鹰羽牢牢护卫在中,伍无郁听着两侧呼喊,皱眉道:“怎这么多人?”
“大人渡江,事关重大。此渡口已被卑职征调,大人过去之后,才许开放。”
任无涯上前,一边警惕护卫,一边回答。
两侧一名名鹰羽按刀而立,将所有人,隔绝在外。
脚下微微一顿,伍无郁也没再开口,默默被护卫着,继续前进。
这样做,虽然有些特权特办的意思,但不管怎么说,还是自己小命要紧。天下间想杀自己的人那么多,没必要装什么善心,喊什么公平。
再者说了,自己一过去,就立马放行了,耽误不了多久。
可就在这时,前处被鹰羽拦在外的一名中年男子,身着华服,被一群孔武有力的护卫簇拥着,怒喝道:“放肆!别人不识,难道本官还不识吗?一群鹰羽卫,竟敢抢占渡口?!谁给你们的胆子?是给你们的权利?”
闻此声,伍无郁本欲不管,可还没走过去,便又听见这人喝道:“本官乃是平津刺史,有要事欲渡!尔等能耽搁的起吗?尔等上官何人,速速让其来见本官!
好胆,竟敢无视本官?来人呐,给我上!打死勿论,他们胆敢还手,先定个谋反之罪!”
骚乱渐起,本欲匆匆过去的伍无郁,顿时被拦下。
展荆快步上前,沉声道:“本将展荆,鹰羽卫将军。我家大人过江之后,即刻放行,望大人莫要为难。”
“将军?我呸!”
这中年男子鼠须短眉,眼神尽是不屑,用鼻孔冲展荆道:“鹰羽卫之流,也敢这么大的排场?唬旁人还行,想唬本官?做梦!依我看,尔等聚众至此,定是擅离州道,无令而行!快些让开,否则本官定要参你一本!”
展荆深吸一口气,正欲回话,伍无郁却是沉着脸,淡漠道:“随你参奏便是。现在再敢放肆,后果自负。来人呐,清道!”
“是!”
见国师发话,早已憋屈不行的鹰羽卫顿时出手,手持未出鞘的寒刀,将这群人驱逐一旁。
没有迟疑,伍无郁快步走向渡口,任由身后那人高呼着反了,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