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坐在侧,只见他右手一抽,花白发髻散落脑后。
“小子无知,岂不闻天之道,在于名,重于份?天下之事,正统与否当为首位!”
一道道身影在四周悄悄浮现,一柄柄长刀无声出鞘。
撕破脸了?
伍无郁脸上不见丝毫害怕,而是笑眯眯道:“卫长乐为您治腿疾时,无郁还惊讶。国朝宰辅,怎会被人打断腿。现在明白了,是证圣年月的事吧?”
张安正盘坐未动,冷冷看着他。
同时院内数十名壮汉亦是缓缓上前。
“别吓我,我胆子小啊。”
说完见他没有动静,伍无郁又指着那些大汉叹息道:“阁老,无郁不是跟你去岭南时那个无郁了,这些人,砍不动我的头。”
“回宫上奏,交出羽主令与麒麟袍,自请离开庙堂,从此不入神都。如此,可活!”
张安正这话说完,伍无郁不禁笑出声来。
只见他赤着脚站起来,环视四周,冷笑道:“十死无生的藏武,贫道都闯过,这点人,又算的了什么?”
“报!!老爷,鹰羽卫将军展荆率鹰羽卫前来,说是有十万火急之事,要见国师大人!”
……
…………
两人沉默半响,张安正率先开口道:“无郁来老夫这做客,还要做准备。真是让老夫伤心呐……”
“我没有。”
伍无郁双手一摊,嘟囔道:“估摸着是他们自己的意思。”
闻此,张安正摆摆手,那群大汉随之散去,而后起身笑道:“这展荆,在老夫手下办差时,可没这么上心。
老夫到是好奇,若是这人真不是你授意喊来的,那刚刚又何以这般镇定?当真不怕老夫……”
“不怕,阁老才舍不得让无郁死掉。”
呲牙一笑。
看着面前笑得有些傻气的青年,张安正目光一怔,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
“放肆!这是阁老府邸!岂容尔等放肆!”
“退下!”
“大人?!大人?!!”
远处嘈杂响起,二人看去,只见展荆领着一众鹰羽强闯而至。
“报!大人!剑南道鹰羽卫传讯,十万火急!请大人速回衙门处置。”
见此,伍无郁提着靴子,歉意道:“手下都是粗人,给阁老添麻烦了。无郁告辞?”
“慢行……”
看着他们离去,屋内屏风后,狄怀恩漫步而出。
“这将是最后一次,试探也好,针对也罢。以后就当庙堂没伍无郁这个人。懂吗?”
狄怀恩咬牙还欲再讲,张安正却是缓缓来到伍无郁先前的地方,脱去靴子,学着将双足放入冰水之中……
外间马车内,伍无郁含笑看向展荆。
“何事十万火急呀?”
“呃,这……”
“展荆。”
“末将在。”
“神都水深,仅靠飞豹旗,是探不透的。以后别乱来了,监视百官的权利,贫道可没有。别忘了陛下的内卫,若是有个好歹,贫道可救不了你。”
“末将该死,自知逾越,可……”
“别说了,你我绑在一块了。可我们用武之地,不在庙堂,不在神都,而在神都之外,在这天下。”
“末将……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