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手握住马缰,上官楠儿食指绕着青丝思虑片刻,然后沉声道:“也对,鹰羽卫不同其他,分散天下各地。真想好好办事,是该找一些心腹。你让展荆办完事带人回来,也是为了这吧。”
略微诧异的瞥了眼她,伍无郁眯眼道:“说对了一半。”
“还有一半呢?”
“架!”伍无郁马鞭一甩,沉凝道:“鹰羽卫太特殊了,与寻常军卫截然不同。用得好,作用很大,绝对不输一支劲旅,甚至更胜之!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凭张阁老的智慧,既然已经认识到可以将其分散天下而用之,又何以不管不顾,到如今便宜了我?”
疾驰中,上官楠儿脸色渐渐沉重起来。
“你怀疑鹰羽卫中,有张阁老的人?”
“不是怀疑,是肯定有。”伍无郁面无表情道:“但这不重要,我要做的事,他没理由阻拦。话说回来,真到了有一天,他要阻拦时,这鹰羽卫有没有他的人,反倒不重要了……”
聪慧如楠儿,伴君多年,怎会不懂他话的意思?
“可既然对于鹰羽卫中有没有他的人,你并不在意。为何又要大动干戈,又是改制,又是寻人?”
“所以说你先前只猜对了一半。”
伍无郁眯眼道:“心腹很重要,能让我的命令,忠实传达下去,更好的执行。这是我要做事的最重要前提。天下太大了,一句话,跑死马也要多日才能传到,没真正愿意为我办事的人盯着,我不放心。
而另一半,则是现如今的鹰羽体制,实在是太过粗糙滥制了!三旗划分,如同儿戏!唯有改制重建,才能去其槽粕,才能让整个鹰羽卫,高效的运转起来。”
“很好奇,鹰羽卫在你手中,会变成什么样子。”
歪着头,楠儿轻笑道。
“等着吧……”
伍无郁喟叹道:“它将成为我手中最锋利的刀,悬在三尺青天上!我要用它,办一些……办一些大事……”
看着旁边马背上自信坚毅的男子,楠儿不由得便看痴了。
而就在这时,前方疾驰的恭年一众忽然勒马,静静停在了路上。
唏律律~~
恭年调拨马头,看着他们沉声道:“尔等何人?为何一直跟着我们?”
“公子……”
有人上前请示,伍无郁沉吟片刻,低语道:“去,亮明飞豹旗身份。就说我们是过路的,刚刚在关卡见到他们,愿意随其一同前往定州驰援。”
“是!”
信物暗语,两相勘验。
恭年一下卸下了心防,笑呵呵道:“原是自家兄弟,既然飞豹旗的弟兄愿意随同,那在下自然是感激不尽。”
又是一番客套,两方人马便汇合一处,向着定州所在,疾驰而去。
路上,恭年自然看出了伍无郁跟楠儿的不同,于是有意无意的总是凑到其身边,打探着什么。
“这位弟兄也是飞豹旗的?”
见他发问,伍无郁笑道:“是啊,在下飞豹旗都统任无涯。刚刚办完事正准备回京,谁知遇见了这档子,左右无事,就帮兄弟一把。”
任无涯?
不提他撒谎面不改色,恭年到是双眼一眯,而后沉默片刻,似是想起什么,脸上有些不自然,又纠结半响,中间小心看了他好几眼,这才喉头发紧道:“卑职曾与……任无涯都统……有过一面之缘……”
……
…………
自称卑职,看来是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