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你当老子不敢打吗?!”
先前那名军汉怒吼出声,“朝廷不允,不给战令。老子有什么办法?!”
“老子家就在丹州!蛮子来了,我哥一家,都死在了那!老子做梦都想打过去!”
“我家三代从军,我爷爷是追随过太宗皇帝北击大漠的!不敢打?放屁!”
“你这小白脸知道什么?你当我们瞧着那蛮子逞凶,心里好受?”
“谁不是铁骨铮铮的汉子?!我虎贲卫,半数都跟那些蛮子有仇!只要朝廷让打,谁不敢打谁就不是爹娘养的!”
“……”
“…………”
一名名军卒凑上前,睚眦欲裂地瞪着伍无郁。
怒吼盈天之时,看着面前这群军卒,伍无郁不惧反笑,大笑一通后,冲这群人深深一拜。
“在下失言,给诸位赔不是了。见到虎贲的汉子都是这般热血,在下着实开怀。”
说着,伍无郁直起身,环视四周,沉声道:“在下此来,听闻陛下派国师大人督军陇右,朝廷圣旨已下,若西域来犯,必有一战!
届时,若诸位还能如此,在下愿同诸位,血战疆场!扬我大周国威!”
“此话当真?!”
“朝廷让打了?”
“他娘的,终于等到了!”
“打!谁不敢打,谁就是狗娘养的!”
“大哥,你们在天上看着,老三一定给咱全家报仇!”
“……”
“…………”
场面开始沸腾起来,一些不明情况的军卒在打听一下,知道朝廷要下令出战后,亦是跟着怒吼发泄起来。
是啊,伍无郁那句话,说的的确是实情,可这群汉子,就真愿意让人戳脊梁骨,背负着丧土的骂名活着吗?
十万大军今犹在,陇右山河竖蛮旗!
如此诛心之语,谁受得了?
哪怕皇帝不怪,哪怕是朝廷下的令,可这丧土之名,还不是背在虎贲卫的头上?!
“大人,您这样可不像个投军的啊。”
展荆靠近伍无郁,悄悄道:“可别引起哗变,要不然咱们可就难脱身了。”
“脱身?”
伍无郁笑了笑,“今晚就住在这大营了。”
话音刚落,一队披坚执锐的军卒便大步走来。
为首者看了眼四下,指着伍无郁怒吼道:“就是他们在妖言惑众,抓起来,带走!”
这队军卒迅速上前,展荆他们更是迅速护住伍无郁。
倒是那名校尉走过去,对其耳语起来。
看着那边交谈,伍无郁笑道:“我们跟你们走便是,但可否行个方便,免了捆绑?”
带着这队军卒来的人想了想,又看了眼那校尉,这才咬牙道:“料想在这大营之中,你也掀不起浪来!走!”
一声罢,伍无郁他们几人便在这对军卒的‘护卫’下,走向了军营里。
路过那名校尉时,只听他低声道:“不管你是何人,来此何事,最好别再闹了,否则……”
回眸一笑,伍无郁也没开口,洒脱的挥挥手,便跟着这队军卒,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