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既然有本事进来,怎么没将前辈带出去?”酒千逢接道。
老龟觉得他这下问得不错,微微点头:“我当年也是同你一般问的。”
想起那人的回答,老龟一阵唏嘘。
那人原话说,‘我是指引你的人,不是救你的人,你既然被死亡之柱卷到这里,就注定了之后的命运。’
当初他听完这句话,差点恼羞成怒。
本来看到那个人,就像溺水的人看到一根漂浮的横木,刚想扒上去,结果那横木“啪嗒”一下,沉了……
这搁谁谁受得住?
还好这么多年的磋磨,早已磨平了他的性子,也不至于气急败坏。
于是才有这好声好气求来的,一线生机。
只是遗憾得很,这生机求来也落不到自己身上,毕竟他已时日无多。
见他不说话,酒千逢忍不住问:“那人怎么说的?”
“我人既然还在这里,你觉得他会怎么说?”老龟气短。
听他略带埋怨的口气,两人好容易才忍住没笑。
“就是那个人,让前辈在这里等我们的吗?”他们两个不过是籍籍无名的小人物,何德何能成为老龟的一线生机,望舒不解。
“这倒没错。”说完这句,老龟不再吭声。
反而想起那人走之前说过的话——
天不言而四时行,地不语然万物生,人不说则事竟成。
想到这里,老龟不敢过多泄露他的事,转而问道:“你们对这冰墟怎么看?”
既然这两人是一线生机,总归能发现什么不寻常吧。
望舒看向酒千逢,看他的表情,知道他显然与自己想到了一处,于是果断开口:“敢问前辈,冰墟如果已经算是活物,那我们现在岂不是时刻处于危险之中?”
“这还不至于。”
老龟知道他们的担忧,也怕把两人吓走,不免多费几句口舌:“按我多年猜想,这冰墟应当仅仅有了求生本能,所以通过死亡之柱汲取我们的生息,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却不让我们立即死去,而是作为另外一种生物存在。”
“前辈没想过是光珠的问题吗?”酒千逢插话道。
“自然想过。”
老龟说完表情有些扭曲,对于光珠他的心绪复杂。
这颗光珠对他来说就像是妖丹般的存在,刚开始他从未怀疑过它,好像这珠子天生就该长在自己身上,其他人心态也是一样。
而且,看到过有同伴失去的身体也可以通过珠子瞬间长回来,大家更加以命相护!
直到后来他问起那个人,他只说了一句话——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两耳塞豆,不闻雷霆。
这句话仿佛醍醐灌顶般,让他突然开始审视起这怪异的珠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