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饭公子”甩了甩衣袖,坐在圆凳上。
衣如雪,人如玉。
风静静地吹来,发带微微飘动。
“嗒——”
白衣少年一脚踩在船舷上,丝毫没有注意自己的公子形象。
“白鱼,你不是宝鱼,是鱼仙吧……”
白衣少年朝船篷里看了看,压了压声音,低低的说到。
有什么区别吗?
鱼乐摆了摆尾巴。
不能搭话,要装作听不懂。
鱼乐心里暗自定下对策,然后——
嗯?
咕噜噜——
要给我吃的吗?
啊啊啊……
鱼乐学着大黑的样子,张开嘴巴对着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看到鱼乐的反应,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
“……你不认也没用,我就是知道……”
知道什么了就一副洞察秋毫的样子。
“咕噜噜——”
鱼乐无聊的吐着泡泡,看向不远处又在追赶小鱼的大黑。
白衣少年拎起玉佩,在手里晃了晃。
玉佩表面温润,系绳不知何时又系了上去却因为浸了河水,变得有些暗沉发黑。
“……就像这白鱼琚,它有光,旁人瞧不见……”
白衣少年说着,右手指了指自己。
“……我却能看到。”
刚说完,白衣少年的头发束带被一阵风带了过来,飘到眼前。
白衣少年伸出手捋了捋,往脑后一抛,突然对着鱼乐调皮的一笑。
“……你也有!”
鱼乐被突然的指定吓了一跳。
有什么?
刚刚的鱼乐有些出神,并没有注意听“盛饭公子”说了什么?
白衣少年弯着嘴角,眉角轻轻挑了挑。
“黑鱼也是有一些的,不过,还是你的更盛……”
正说着,船篷竹帘“嗒嗒”一声,白衣少年顿时停下了话语,踩在船舷上的脚也不露痕迹地收了回去。
老伯搬着小案几从船篷钻了出来,走到白衣少年身前。
“咯噔——”
小案几放下后,老伯又转身钻进船篷里。
不一会儿,老伯手里端着两个盘子,放在小案几上。
小案几在船板上,鱼乐在水里太低了,什么也看不见。
哎呀呀,说的好听。
什么尊啊,什么宝鱼灵鱼的。
还不是你们先吃。
哼——
“咕噜噜——”
鱼乐有些好奇,也不知道这一主一仆口中说的碎金饭是什么吃食。
“郎君……”
老伯两手在胸前一拱,神色间甚为恭敬。
白衣少年右手挥了一下。
“先给宝鱼供一些吧。”
老伯得到诏示,应了一声,又转身钻进船篷里。
竹帘还未落下,老伯就又端了一个小碟钻了出来。
嘡嘡走了两步,一手端着小碟,一手用一副筷子准备往河水里拨饭。
“……宝鱼啊,这可是我家郎君诚心……咦……”
正准备往河里拨饭的老伯,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四处看了看。
“……那尊黑宝鱼呢?”
鱼乐一听,这是在找大黑呢。
“咕噜噜——”
鱼乐吐了口气,微微向水下潜了一些。
极目远看,鱼乐发现自己也看不到大黑了。
嗯?
大黑难道自己先回去了?
鱼乐又往下潜了一些。
河底静悄悄地,河心没有水草,一眼就可以望得很远。
除了河底的几个较大的河蚌外,就是几群不知名的小鱼游来游去。
很明显没有大黑的影子。
哪去了呢?
鱼乐微微觉得有些诧异,于是静心凝神的听了起来。
“哗哗——”
鱼乐听到船的另一侧又熟悉的摆水节奏。
呵,大黑在那边啊。
鱼乐用力摆了下尾巴,“哗啦”一声从船底游了过去。
哎呦,好你个大黑。
鱼乐“咕噜噜”吐出几个泡泡。
好气哦,我在那边辛辛苦苦地找你。
你却在这边吃独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