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说着笑了笑,手中穿鱼的动作依旧。
中年人听到回答有些摸不着头脑,却也不便再问,僵直地站了会儿,颓然的坐在石头上。
“咕噜噜——”
鱼乐嘴角滑出几个泡泡,顺着身体滑向尾部。
“哗啦——”
鱼乐轻轻摆了摆尾巴,向潭中心游了游。
我需要静一静。
阿木——
阿木——
鱼乐一边游动着,一边张嘴吞食了几只早起的小鱼。
思考鱼生也是需要补充能量的。
游了一会儿,鱼乐渐渐觉得身体凉爽了一些,顺便吞食了一些游窜到他身边的小鱼。
天光云影,草绿水清。
微风不冷,波纹渐生。
东方的太阳也渐渐攀升,光华彻照,一片祥和。
“孙老丈,我好了……”
爽朗的声音传来,胎记少年对着老者招了招手。
“……我,也好了……”
中年人从石头上站起身,将空鱼笱往篓中一放,顺势将篓子背了起来。
“噗噜噜——”
鱼乐一个没忍住,喷出一大团泡泡来。
你个豁牙漏口的,准备什么?
人家收拾鱼,你一条都没有。
来也空空,去也空空。
到也挺好。
鱼乐摆了摆尾巴,向岸边游动。
“嘿——”
岸上的老者将鱼竿往身后一甩,鱼竿上串着的鱼啪啦啦的摆来摆去。
“走吧。”
老者说了一句,当先朝前走去,鱼竿上串挂的鱼随着步伐摇摆着,节奏同步,整齐划一。
胎记少年吃力地将装满鱼的渔网往身后一甩,咚咚咚沉重的走了几步,准备拿起木桶。
“……大郎,我来吧……”
沙哑的声音响起,豁牙漏口的中年人快走了几步,提起了木桶。
“……嗯,何大哥,我今日捕的鱼太多了,回到村里你帮我分走一些吧……”
胎记少年一边重重地走着路,一边歪着头看向中年人。
“……这,这如何使得……”
中年人颇感意外,口中喃喃着,拎桶的手却是抓的紧了些。
“……如何使不得……”
胎记少年停下脚步,掂了掂背上背着的渔网,接着说到。
“……只希望何大哥一会儿向宝鱼请罪的时候虔诚些……”
“……一定一定……那是必然……”
中年人连忙不住地应承,跟着胎记少年走了两步,突然“欸”了一声。
胎记少年疑惑地回过头来。
中年人拎了拎手里的木桶,头朝后扬了扬。
“……大郎,你先走,我去取点水,好给宝鱼画郭……”
胎记少年点了点头,接着迈着重重的脚步向前走。
“沓沓——沓——”
中年人趿拉着走到岸边,刚准备用木桶舀水,就看见一条大白鱼正轻缓地滞游着,看到人来也不逃窜。
嘿,莫非是条傻鱼。
中年人小心翼翼地蹲下,将木桶放在旁边。
接着,中年人随手从地上扯了一截草茎,捏在手里,一点一点地探进潭中。
鱼乐一看,顿时乐的直冒泡。
感情是把我当草食性的鱼了啊。
看着架势,还想抓我?
鱼乐猛地张了张嘴。
“噗——”
一道水柱直奔中年人面门而去。
“啊——”
中年人顿时惨叫一声,右手一抓木桶,拎起来就向远方跑去。
叫声有些凄惨,潭边轻盈游动的小鱼俱是散开。
鱼乐一动未动,嘴边往出溢着细密小泡泡。
哼,我说了,我记住你了,你还敢过来抓我。
我超记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