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班子很大,章南礼和老仆一前一后踏入,就一个大堂,大约同时坐得下百人,今日还没有到开戏的时间,偌大戏台上只有班主陈姜旦熟练地舞着花枪。
看到堂下的章南礼,陈姜旦握枪的手微微一抖,目光也渐渐凌厉下来。
感受到台上的敌视,章南礼也不介意,随意找个角落位置坐下,老仆站在一旁,警惕四周。
陈姜旦收起花枪,挥退台上的人,随意跳下戏台,朝着章南礼走去。
隔壁的李老头拎着两壶酒从外走了进来。
章南礼笑着冲俩人点点头。
陈姜旦和李老头围着八方桌落座。
李老头放下两壶酒,给自己和陈姜旦倒上一杯酒,又打开另一壶替章南礼满上。
“喝了这杯酒,安心上路吧。”
李老头端起大碗,一口干下,他年迈的身子此时看上去却是精神矍铄,好像年轻了许多。
陈姜旦也一口干下,喊了声好酒。
章南礼端起面前的大碗,酒水入口,眉头一皱,确实不是人喝的,味道很刺鼻。
老仆默默站在身后,一言不发。
一碗酒下肚,章南礼看着对面俩人,道:“老夫一把年纪了,迟早会上路,不过不是今日。”
李老头眯眯眼:“怎么?今日来找我们,不是认罪的?”
陈姜旦也看向章南礼,更多的余光是盯着那老仆,一副随时都要动手的模样。
章南礼笑道:“我来找你们,是有事相求。”
李老头和陈姜旦同时不屑一笑,陈姜旦:“背主之人有脸来求我们?”
章南礼摇头:“此事以后再谈,只是秦画和秦天是秦战的子女,你们守着木阳县秦府多年,也不想看到他们出意外吧?”
陈姜旦和李老头眉头一皱,同时道:“说。”
章南礼点点头:“我来江州之前,胸有成竹,自认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可实际到了江州之后,却发现这盘棋我一点都看不透,比如秦府这位林爷,他是大宗师,你们知道吗?”
李老头和陈姜旦同时一惊:“大宗师?”
看着两人惊异的模样,章南礼笑了笑:“对,你们没有听错,这位林爷,在秦府不显山不露水,他到底想干什么,谁也猜不到,如今江州局势混乱,王珏未归,江州除了这位林爷外,疑似可能还有另外两位大宗师,我怕以后局势控制不住,秦画和秦天想脱身都难了,所以这次来找你们,就是想请求你们,若是秦府有危机发生,你们立刻护着两个小家伙离开这里。”
陈姜旦沉默片刻,冷冷一哼:“这个需要你来说?我和李老头待在木阳县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保护两个小家伙吗?若真有意外,又用得着你来提醒?何须跑这来假慈悲?”
章南礼摇头:“我就是担心你们反应太慢,比如这位林爷是大宗师,你们之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