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玲珑楼,是这南番的最有名气的卖花之地,里面都是花中珍品。”
“那花的价格如何些?是不是非常的昂贵?”白易表示,虽然要卖珍贵的花是肯定的,但价格他认为能省一点是一点。
“价格嘛,肯定是贵一些的,但是花真的是极好的。进去楼里的人还需要交一百两的白银做为入楼费。”
不远处的玲珑楼,一个个子矮小穿着破烂补丁衣服的少年被一个高高壮壮的大汉提着衣服从楼里拎了出来。少年奋力地挣扎着,但是并没有什么作用,他太弱小了。
大汉把小少年从高高的台阶上扔了下去,少年咕噜噜滚了下去,最后躺在地上,痛苦地蜷缩起了瘦小的身体。
陈复礼实在是太疼了,整个世界都是恍恍惚惚的,已经破开的皮肉来了尖锐的疼痛感。不断地发出痛苦的哼叫声,但还是不自觉地用上齿咬住下唇,努力克制住自己的叫声。
那大汉朝少年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然后面带嗤笑,盛气凌人的骂:“你要再敢来,老子不弄死你。”然后十分嚣张的回了楼了。
阿午远远的看见这个场景,眉头一跳,感觉自家公子又要故态复萌了,立马想要拉住白无浊。
白易也是想这样干的,但是他并不是想要阻止白无浊帮助弱小,而是担心得罪人。毕竟他们新来次地,他们白家就算再强大,但强龙不压地头蛇,第一次来南番,谨慎一些总是好的。
但是他们都晚了一步,白无浊已经朝着那少年奔过去了。
作为自家“勤俭诚信,仁心济世 ”的家训的积极践行者,看见那小少年躺在地上,白无浊的圣夫心简直按捺不住。
跑过去蹲在少年面前,柔身问:“你好好吗,需不需要帮助?”
这小少年的嘴角挂着血迹,身上破旧的衣服已经有地方破烂了,露出细细的手臂上上也有血在流,看起来可怜的很。
陈复礼听见有人在他面前停了下来,还耐心的替问他需不需要帮助。缓缓睁开眼,看见眼前衣着华贵、高不可攀的公子朝自己伸出手来,没有去抓住白无浊的手,而是急忙挣扎着起身。
白无浊见此,只得礼貌性的递给了陈复礼一条蚕丝手帕。
“小人鄙贱,不配用公子的物品。”陈复礼低着头,瘦弱的肩膀因为紧张而耸起,礼貌推辞着,并不接手帕。
白无浊疑惑问:“你怎么会被人扔了出来?”
陈复礼唯唯诺诺解释说:“小人是一个花贩,平日里靠卖花草为生。上个月,玲珑楼的掌事见我的花好,在我这里拿了许多的花,又说他没有带这么多的银两,让我以后去楼里拿钱。结果我去拿钱的时候,那掌事根本就不认差我钱这件事。”说着说着,哽咽着哭了出来。
白无浊着得安慰他,本来是打算去问找那掌事问个清楚,但是在白易阻止下,也只得给了陈复礼一点银子让他去医馆瞧瞧他的伤,就进去了玲珑楼里瞧花去了。
陈复礼看着白无浊进入了玲珑楼,把几颗碎银子紧紧握在手心,模样很是感动。最后在众人的羡慕嫉妒的目光下,低着头慢慢地走开了。
到了僻静无人处,陈复礼才啐了一口血,掂了掂手上的银子,然后随手将银子扔了出去。
抬起一张清秀俊逸的脸庞,挺直的背脊像孤松一般。此刻他丝毫没有了刚才唯唯诺诺、任人欺凌的样子。
陈复礼好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漂亮的眸子一眯,一双幽深至极的黑眸流转着捉摸不透的幽光。
忽然粲然一笑,像是春暖花开一般美好。
“愚蠢,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