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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老爷子也觉得很冒险,不过又总不能让孙女儿当一辈子男人,等有了人脉,献上孙女携带的那些神奇之物,还不能得到一份庇护?

以他的推算,皇帝很有可能再给孙女封个名义好听的封号,到时即便他家没有男丁,有这么些人脉和功劳的孙女也能守得住家业。

到时再找个人品好的女婿,这一辈子就妥当了。

但这些打算,花老爷子都没跟孙女说,当下只笑道:“不怕不怕,别人不说,你现在的这几个朋友,到时定然会帮你的。”

花镶也有自己的打算,她是不准备恢复女儿身退居二线的,爷爷话留三分,她便也留三分,看时间不早了,就让爷爷早些休息。

第二天早晨,花镶被早起的卫谌叫到一边,讨论了小半个时辰为什么她乡试成绩这么差,她还没为应付好卫谌松口气呢,早饭后又被过来寻他们的顾徽拉到了一边。

卫谌觉得她是为了考得差而考得差,顾徽则以为她是有什么苦衷,弄得花镶哭笑不得,不过伙伴们这么关心自己,她还是很高兴的。

“镶弟,该出发了”,苏栩走出客厅,对站在花圃另一边说话的花镶和顾徽道,“于大人的宴请,去晚了不好。”

“马上就来”,花镶答应着,又笑着对顾徽道:“徽哥,我没什么苦衷,就是贪玩有些退步了,你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学,争取会试的名次再前进几名。”

顾徽见她没有苦恼的样子,便点了点头:“有什么为难的事记得跟我说。”

花镶点头,抬手拍拍他的肩膀,道:“能交到你这个朋友,值了。”

顾徽无奈地把她的手拿开,“走吧。”

顾寻和卢鹤都没提前过来,到了余大人宴集众举子的园子,六人才汇合在一处。

青州府的望金园是前前朝一个王爷修建的,前前朝的时候,国都就设在青州府二百里外的洛城,当时很多达官贵人在青州府都有园林田产,不过保存下来的,只有这一处望金园。

望金园之所以有这个名字,是因为这园林中所种的树木,只有桂花一种,每到八九月时节,数百株桂花灿灿盛开,远望就如同一片洒金般,望金园多楼阁,就是为了欣赏桂花全部盛开时的美景。

历经两朝,望金园中的楼阁也经过几任主人的修缮,唯有这一园子的桂花,根本不用任何修缮反而越长越盛。

“现在望金园在林家人名下,又修了听月阁和撒金泉,每年乡试过后,主考官都会租下望金园用以宴集新科举子们。”

走在桂香飘飘的林间小路中,卢鹤给众人解释。

苏栩道:“我听说这园子年代久远,都有了林仙了,晚上来此处,有缘的话能看到数名身着金色衣裙的女子跳舞。”

“你不会想晚上来这里吧?”花镶问道,她也听说这个青州名园,据说现在是没人住的,除了每年的举子宴集,平日里谁家想办宴会,也不会租这里。

苏栩想起镶弟一向对这些神乎的事情有些畏惧,虽然心里很好奇,还是笑道:“不想,就是好奇有些。”

说话之间,他们已经走出被浓密桂花遮起的林间小路,来到撒金泉边。

“不愧是撒金泉”,看着波粼粼水面上漂浮着的桂花瓣,顾寻很是惊叹。

撒金泉通着外面的活水,上游落下的桂花,顺着水流飘到城内水道,最后流进城外青江。

撒金泉两边皆是平地,他们所在的这面与对面有一道小木桥相连,对面设着一个半米高的台子,应该是为宴会时唱戏的特地准备的。

此时对面的台子上已搭好深红色的帷幕,台子后面则是准备上台的戏子们在忙忙碌碌地准备。

花镶他们所在的这面设着几个主座,下面分席而设了一百多个席案,每个席案前都站着一个小厮一个丫鬟。

不过虽然已经到来好些个举人,但此时没有一个入席的,大家都三三两两站在一处交谈,看样子是想等前面的人入座后再找自己的位置。

花镶捧起一捧泉水闻了闻,果然尽是清凉的桂香味,不由想在灵泉花园中种几株桂花。

她的灵泉花园只能种花,种花种草就生灵气,种粮食便根本不给她结果,也是很没办法了。

花镶正想着待会儿去找找这桂花林里有没有结桂子,便有人与她搭话。

“花兄,怎么一人在水边?”张存希笑着道,“过来与大家认识认识。”

花镶转头一看,才发现卫谌,顾徽,顾寻,周围都围了好几个面生的人,还有苏栩和卢鹤,也有人在与他们攀谈。

此次中举的一百零三个人里,有一小半都是他们在府学的同学,不过青州府下其他县学中考上的有一部分,往年的秀才考上的又有一部分,如此说来,还真有一多半同年都是她不认识的。

不过花镶却不想搭理张存希,只笑了笑,也没起身过去。

张存希面似大度地笑了笑,对身旁几个人道:“那是我们府学的学兄,挺傲气的。”

那几个人都是三四十岁的年纪,但对于年纪都能当他们儿子的花镶,毕竟是同年,这些人便以平等的目光相待,闻言笑道:“年纪轻轻便能考中举人,有些傲气是应该的。”

正说着,便见刚刚通过姓名的卫解元走过去,拉起那蹲在撒金泉边玩水的小举人,带着她走回人群中,给大家介绍起来。

原来是解元朗的朋友,这几个人更觉得应该了。

张存希差点气得维持不住面部表情。

被卫谌带着,花镶这个名次平平的小举人也认识了好些人,这一认识才发现,青州府真是藏龙卧虎,其中好些举人都是出身书香世家,更有一部分,家中都有在朝为官的亲戚。

花镶这才清晰地认识到,自己这个书二代,在有些人眼中,那就是妥妥一草根,而卫谌,更是草根中的草根。

这不,就有一个年轻人对卫谌得中解元很不服气,通过姓名后,就要挑战作诗,那一身墨绿暗绣锦衣的年轻人指指远处一片灿金,说道:“就以桂花为题,不限韵,十步之内成诗如何?”

花镶:“谁知道你是不是早就准备好才来挑战的?”

年轻人:……为了在今天露脸,他的确早早地就准备了好几首跟桂花有关的诗。

“不敢就说”,他说道,“解元郎并不意味着诗才好是不是。”

说话之间,这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毕竟大家都很关注解元郎,欲登高位必承其重,普通的举子作诗一般那可以,你身为解元却诗才一般,那就要被人挑剔了。

虽然大夏取士没有完全偏重诗赋,但这些也都占着一定比重,而且作诗是文人常用的交际语言,谁都要会一点的。

花镶又道:“你要挑战,总得有个彩头吧。”

先给谌哥争取一点思考时间再说。

卫谌拉了花镶一把,说道:“不必彩头,卫某献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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