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她总共得到两个规划书。
一个是甘蔗种植规划,一个是水泥制作规划,这两个都只是单纯的技术性规划,最大的影响就是能帮助百姓致富。
但是她目前想要的飞梭、新型织机、珍妮纺纱机,却能都是能引起生产关系变动的技术,所以即便打印机闪烁,她也没有按。
再过一年,等番茗县的百姓都能吃饱穿暖了,她才准备再试,看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第二天中午,花镶正在屋内午休,乔树送了封信进来,看到信封上的熟悉字迹,还没看内容,她就开始发愁。
两个月前,她和卫谌正式确定关系,这是从那儿之后,她收到的第一封来自顾徽的信,早前顾徽的信也是三两个月一封,且都是说一些朝堂中事,因此这段时间她根本没想起过这个人。
乔树见大人脸上现出为难之色,不由问道:“大人,是这信有问题吗?”
花镶回神,摆了摆手:“没事,你出去吧。”
乔树离开后,花镶起身,来到窗边的书桌前坐下,拆开信纸。
信里的内容一如之前的那些,朝廷最近发生的大事,某某结党营私、某某被弹劾之类的,虽然有些是能从邸报上看到的,但顾徽说得更为详细。
信末,说她爷爷奶奶身体很好,让她放心,又说心帝已经决定,等她和苏栩这边三年任期一满,就会把他们调任到更繁华的地方。
花镶叹了口气,拿出纸笔,一边磨墨一边在心里酝酿说辞。
顾徽自那晚就没再提过喜欢她的事,但他这样照顾,花镶不能他不说就装作那些都过去了或者说不存在。
还是早早说清楚为好?
只是该怎么说呢?
我喜欢的是卫谌?
已经和卫谌在一起了?
你不用这样照顾我?
花镶一会儿写一会儿又为难得不自觉咬住笔杆子,等一张纸写完了,拿起一看,言辞干瘪又生硬。
将纸团成一团,正要扔的时候又收回来,找个火盆丢了进去。
这一下午,花镶都在给顾徽回信,等她写好只有薄薄两张的回信,脚边的火盆里已经堆了半盆纸团。
将这些废掉的都点燃了,花镶起身出门,找到乔树将信交给了他,让他即刻送去驿站。
番茗县的驿站已经重修过,且配备了三匹健马和五个驿吏,驿吏送信可以在沿途的驿站换马休息,因为要维持一个驿站的运营,朝廷允许驿吏接民间的信,而这一部分不加官府邮戳的信,路过驿站时,需要按份额留下几文钱做过路费。
对于某些偏僻驿站来说,这点钱根本起不了什么大作用,但对那些位于交通枢纽的城外驿站来说,这可是很大的一笔进项。
番茗就是偏僻那一拨,驿站的所需费用,完全依赖于县衙每月的钱粮供给。
乔树出去一趟,两刻钟后就回来了,特地过来给花镶回禀了一声:“大人,腾吏说明天三更就把信送去府城,大约一个月就能到京城。”
花镶点点头,道:“不是什么急事,不用这么着急。”
乔树:他看大人接到信就立即写回信,还写了一下午,怎么不着急吗?
花镶正在摆弄一盆从空间里拿出来的碗莲,半个月前她随手从空间中拿了两个种子放到粉彩水碗里,这时已经长出两片圆圆的叶子了,浮在清凌凌的水面上,看起来十分可爱。
她抬头看了乔树一眼,笑道:“下去吧。”
乔树摸了摸后脑勺,走之前,却是问道:“大人,您种的这是莲花吗?怎么这么小的叶子?”
花镶道:“这是专门摆在案头观赏的,你想要的话我拿两颗种子给你?”
乔树忙摆手,转身跑出去了:“小人可没有这个耐心。”
花镶好笑,起身把碗莲放到阳光遍布的窗台上。
正要吃晚饭的时候,前面的差役来禀:“大人,李老爷求见。”
花镶想到那位李小姐,问道:“可是说了什么事?”
“李老爷看起来一脸焦急,直说求大人救命。”差役皱眉回想着李老爷进来县衙后的一举一动,“但什么事,他没说。”
花镶道:“本官很忙,不见。”
她每天都忙忙碌碌的,就连小沃县学休假,整日待在县衙,她都没空陪着说几句话呢,李老爷家的家事,她才没有闲情管。
差役去了前衙,之后就没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