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轻摇头,挨近他低语道:“祖哥哥,不如你自己也组建一支球队,还有你周围的朋友,帮我宣传一下,只要球队多起来,开展比赛才更有意思。”
“组建球队很容易吗?”祖涣笑了笑,又说道:“况且我又不是什么宣传大使,这样的事情我可做不来。”
傅畅微笑不语,似乎已经明白雨轻的用意。
“祖哥哥,你是不是没信心,怕自己的球队输啊?”雨轻托着下巴,喃喃说道:“比赛本来就是有输有赢,只要能够训练出一支强队,到最后总会迎来胜利的。”
祖涣看她略显失落,便轻笑道:“好吧,我就勉为其难的试一试吧,至于如何组建球队,你得详细的告知我才行。”
雨轻含笑点头,然后起身走至书案前,拿起那本手册,递给祖涣,说道:“我在路上写好了,不过只写了一本,你和世道哥哥一起看吧。”
傅畅苦笑道:“祖兄,我们这是掉入她设好的陷阱里了,今日不该过来看她的。”
“不过也挺有意思的。”祖涣翻看了两页,凤眸微眯,想起一事,问道:“郗遐还没有回来吗?”
傅畅闻言,端起的茶杯又放下,沉吟道:“你不问,我倒是忘了,他走了好些日子了,怎么还不见回来?”
雨轻低头喝着蜂蜜水,心想郗遐应该去兖州了,也许船上遇袭的事找到了幕后真凶,再或者是有别的事耽搁了,不过郗遐走之前都没有和她说一声,到现在她还有些生气。
身在兖州的郗遐倒是想要启程返回洛阳,不过泰山爆发山洪,兖州刺史即派别驾钟宁速去泰山,郗遐也答应一同前往。
钟宁来自颍川钟氏,乃钟雅伯父,为人敦厚,无甚政绩,却痴迷下棋,此番去泰山,也不知能否督促指导他们赈灾。
郗遐在路上对钟宁说,要绕道办一些事,然后再赶去泰山,钟宁自是应允,还要拨一些护卫给他,郗遐委婉拒绝,带上阿九便离去了。
阿九心里明白,自家小郎君是最不喜有人在旁碎碎念的,而且还被人天天缠着下棋,言谈中也尽是对棋术的各种见解,换谁也是受不了的。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折回济阴郡,去查访离狐县村庄消失之事,当时在东郡听到此事,郗遐就想要去查探一番的,但因为担心身在临淄的雨轻,并未前去。
如今朝廷的赈灾粮食还没有运送到泰山,也就不急于赶赴灾区了,因为即便此刻到了灾区,也做不了任何事,不过是看羊邈在灾民面前如何施恩惠罢了,他对那种场面可是不感兴趣的。
不过数日,郗遐与阿九就来到离狐县,已至傍晚,便寻了一处客栈住下,待到次日天明,他们就直奔离狐县衙。
这县衙门前的守卫倒是很会看人,不等阿九递上名帖,就赶忙上前献殷勤,看着风度翩翩的少年郎,贵气卓然,便躬身笑道:“县令大人今日没在衙门,不知小郎君为何到——”
“那县丞大人可在?”郗遐直接问道。
高个守卫堆笑回道:“县丞大人正在偏堂与狱掾商议——”
“有劳了。”阿九略笑了笑,把名帖交给他,跟随郗遐径自走进府衙。
守卫慌忙跟了过去,将名帖转交给走来的一名小吏,这小吏展开看了一眼,讶然道:“原来是郗家小郎君,他怎么会来此?”
偏堂内,一位中年微胖的男子面色红润,对身旁那个身形瘦削的男子笑道:“沈狱掾有心了,昨日送来的那个美人,还是个雏儿,甚合我意。”
“大人喜欢就好,也不枉费下官一番辛苦。”
沈蔷现任离狐县狱掾,对洪县丞溜须拍马无所不尽其极。
因为离狐县令一年就换了好几次,如今这个刘县令也刚到任不过数月而已,当不当的长也是另外说,但洪县丞可是在这里干了数年之久,巴结奉承他,或许还能捞些好处。
洪县丞此刻还沉浸在昨夜的欢愉之中,不想那名小吏步履匆匆走进来,把名帖递给他,他拿过来一看,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心下却暗自骂道:郗家人没事跑来这里作甚么,难道在洛阳住的烦了,来我这里寻开心?
“县丞大人,好像不太欢迎我啊?”
只见郗遐大步流星走来,略施一礼,然后扫视周围,目光又落到沈蔷身上,淡笑说道:“看来狱掾很清闲,这里的百姓肯定是安居乐业,一派祥和之气了。”
沈蔷甚觉尴尬,起身施礼笑道:“郗家小郎君说笑了,刚才我与洪县丞正在商议要事,不想——”
“是这样吗?”
郗遐走至洪县丞身前,盯视着他,目光寒冷,问道:“你又是从哪里弄来的什么美人,该不是逼良为娼吧?”
“郗家小郎君可是偏巧路过此地?”洪县丞起身,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本县穷乡僻壤,恐怕没什么是你看得上眼的。”
“所谓离狐,不就是有狐狸出没。”郗遐负手踱着悠闲的步子,笑道:“我正是来猎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