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轻抬眸说道:“现在该你向我道歉了。”
“我有何过错?”
雨轻一脸不满的说道:“第一,在陈家我和你彼此不算熟悉,你却无缘无故的跟着我,这是你的错;第二,既然猜出我是女儿身,你还毫无避讳的盯视着我,这也是你的错。”
“还有第三吗?”钟雅不禁笑问。
雨轻摇了摇头,垂下眼睑,心里有些懊恼,当时在陈家自己对他发怒,样子一定丑极了,所以再次看到钟雅,就觉得自己很丢脸,原来一直都是心理在作祟,并不是真正的讨厌他。
“雨轻,我向你道歉,那日是我行为轻浮了。”钟雅淡笑说道。
雨轻伸出右手,示意他也伸出一只手,说道:“我们握手言和吧。”说着就轻轻握了一下他的左手。
“钟雅,你现在可以讲一下临淄的事情了。”
雨轻和他并肩走在廊上,他慢慢说道:“琅琊内史李达已经死了,听说是在途中被一伙强盗杀害,我倒觉得可信度不高,至于李槐的死也许真是柳宗明所杀,不过根本找不出任何确凿的证据......”
“柳宗明毕竟是北海太守之子,背后又有东海王的势力,旁人想要对付河东柳氏可是不容易的,这次柳家还捐赠了粮食,由柳宗明亲自送往泰山。”
“你怎么会了解临淄的案件,难道是青奴——”
钟雅淡笑道:“茂弘兄(王祷字)是告诉我一些,不过我们钟家在临淄开了几家酒肆,还是可以打探出一些消息的。”
“钟雅,你对柳宗明了解多少?”雨轻直接问道。
钟雅略迟疑一下,开口道:“我和他还算有些来往,他们柳家在颍川有一些盐业的生意,而且柳宗明常常会来颍川和许昌参加一些诗会,他也是很有才华的,不过——”
“不过什么?”
“他身边有个叫煜童的年轻男子,常伴他出行,有人说煜童美貌胜过周小史。”
雨轻微微点头,思考了一会,又笑道:“好像在陈留郡也有你们钟家的产业,生意遍布如此之广,看来我得好好向你讨教一二了。”
“想必你也听过买椟还珠的故事,那我和郗遐谁是椟,谁是珠呢?”钟雅戏谑笑问。
雨轻莞尔一笑,“都不是,珍珠岂能与你们媲美呢?郗遐只是未经雕琢的璞玉,而你却是无暇的美玉,我可是一直在临摹钟太傅的书法,想必你的书法造诣也是颇高的。”
“刚才还说我是讨厌鬼,现在又这样恭维我,我可承受不起。”钟雅一脸不信,只是负手缓步走到前面去。
昔年钟繇以侍中的身份领司隶校尉,持节督察关中各路人马,后来镇守西北多年,在那里的势力盘根错节,虽然因钟会之事被司马氏族打压,但钟氏家族在各地的潜在势力仍然不容小觑。
如今钟雅来到洛阳求职,正是复起之路的开始,当然也是与他建立革命友谊的最佳时机。
雨轻提着裙裾跟过去,抬眸问道:“钟雅,你这就要回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