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骥将马牵过来,扶小公主上马,然后牵着缰绳,在前边慢慢走着。
正午时候,太阳出来把雪都化了,现在道旁的树枝上湿漉漉的,原本是掉的一个叶子也不剩,一场雪水淋下来,远看去还有点绿意思了。
马儿行在京郊的路上,道路泥泞,马蹄一下踩在水坑里,张骥的裤脚溅上了泥水。
懿乐端坐在马背上,才想起来问他:“张骥,你不应该在边疆么?”
张骥在前边回过头,笑回道:“懿乐公主,不应该在宫里么?”
笑哼一声,懿乐看向远山,说道:“本宫爱去哪儿去哪儿,你可是被父皇发配边疆,无召不得擅回,怎么这京城你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了么?”
张骥心中一动,一个想法渐渐成了型,转过头去,回答小公主的问题道:“正是陛下召张骥回来的。”
“怎么讲?父皇要你做甚么事情?”懿乐转回了头看他。
张骥斟酌着字句,缓缓道来:“张骥在边疆,听闻了有一批暴民被流放到边疆,几日之后,却渐渐察觉了有一股势力频频接触这批暴民,好像是要纳为己有,于是张骥暗中查探,发现确有其事,于是赶快上报给陛下。”
懿乐笑颜如花,弯下腰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本宫也正是在查这件事呐。”
张骥继续道:“陛下得知之后,十分重视,便把此事交给张骥来办,此番来到文曲庙,正是张骥一路跟随翼王,方才知晓翼王在此处有一场宣讲。”
有风送来湿气,不拘冬夏拂面来。懿乐掖了掖被黑纱包住的乌发,道出自己的疑惑:“可本宫今日看,这翼王着实不像是要谋逆的样子。”
张骥听到这里,可以暗中吐出一口气了,牵着马走出了小道,转上了官道,于是跨马上去,坐在小公主的身后,替她解下了面上和头上蒙着的黑纱。
“公主不必再遮掩面容了,现在上了官道,张骥与您共骑,您稍侧身坐着就好了,微臣替您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