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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子,这上面写的什么啊?”
一短身打扮汉子挠头看着告示,看着跟个鬼画符似的告示,一旁的老秀才却又是摇头又是点头,让人一阵心痒。
不等吕老秀才捋须开口,一旁的书生却皱眉道:“小五衙内很是让人不解,竟要高于市面半成价格收购百姓手里的锦帛,难道锦帛还会上涨不成?”
书生疑惑不解,最近些日子,市面上全是锦帛价低,百姓愁眉苦脸担忧,听了这话语,围观的百姓一阵呆愣。
“这位小哥,蔡家贴出来的是锦帛收买价格吗?一两锦多少银钱?”
“是啊,一两锦多少银钱……”
“都别吵吵,听小哥说……”
……
围观着的一些百姓,一听是蔡家要收购丝锦,顿时吵嚷起来,或许是年轻书生抢了自己风头,吕老秀才很是大声咳嗽了一声。
“咳!”
“那个……大家伙都静一静。”
吕老秀才看样子在这一片也有些名气,听他开口,十余个挑着担子、挎着篮子的百姓全都静了下来。
吕老秀才捋须说道:“洁丝一斤八百文,上等丝绸一匹十贯,中等三贯,下等一贯……”
“这么低啊~”
吕秀才话语刚落,人群中一阵失望,吕秀才却恼了,说道:“此时还未夏税,夏税一来,价值肯定还要低了……”
“吕秀才,这位小哥不是说了么,蔡家能现在高了市价五十文收洁丝,肯定还会涨了的,俺可不信蔡家会这么好心!”
“奸贼蔡京封了辽国市易,咱们的锦帛绸缎卖不出去,这才价低了,蔡家敢高价收了,俺觉得肯定会涨!肯定会等到蔡家收了足够多的锦帛后,又放开了辽国市易,反正俺家是不会卖给蔡家的!”
“说的有理,蔡家哪有这么好心……”
“定然是憋着坏水呢,大家伙都别卖给蔡家……”
“不卖不卖……”
……
苏仁礼很是担忧蔡鞗收了市面上低价锦帛,急匆匆来到王家,不仅他得知了街面上张贴着的告示,王、孙、陈、萧……各家族也得了消息,全跟热锅上蚂蚁一般。
“老爷……老爷……”
一小厮急匆匆跑进了嗡鸣若菜市场的厅堂。
“老爷,消息已经放了出去,全城百姓全都不愿卖给了蔡家!”
小厮满头大汗,脸上却是得意异常,一屋老老少少提起的心也放了下来。
王家家主王贳叹气道:“蔡家小儿欲要收了市面上锦帛,也肯定有法子走辽国贩卖,诸位可有良策?”
众人一阵低声交耳,孙家孙邃向王贳抱拳苦笑道:“若朝廷再不开市易,市面上锦帛只会价值越低,或许夏税时也还不是价格最低之时,若拖上个月,各家都要亏上数十万贯,王老……不若还是算了吧?”
王贳皱眉,苏仁礼却急了,说道:“现在退出,你们顶多损失一二十万贯,我苏家却要损失五十万贯!”
苏仁礼心下大急,他人只是买扑了官府绸缎,苏家不仅买扑了官府丝绸,还与人对赌买扑了民间百姓锦帛,一旦现在出手,苏家必然损失无数,也不得不放弃预先支付给桑农的银钱,损失不可谓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