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鞗一愣,郭涣也是一阵不解看向陈师锡。
“礼者履也,事神致福也;法者刑也,平之如水,触不直者,去之。”
蔡鞗不知道眼前是谁,无法了解老人问“礼法”意图是什么,是假指蔡京,还是想说自己“以下犯上”之事,缓慢说说着“礼法”字面上解释,脑中却在高速旋转,想要弄明白老人真正意图。
只是,信息终究是少了些。
“礼者,事神致福,神者,从示从电,《说文解字》言天神引出万物也,事神致福即遵从万物之法,尊长怜弱是礼,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是礼,夫妻人伦亦是礼,遵循万物之法皆为礼。法者从水,万物不平者皆去之,以礼为先,以法为准,万物轮转为序,生生不息。”
陈师锡皱眉道:“开封传出霸者象罔,知枢密院事郑大人言‘首岂宜有二’,小山长以为若何?”
蔡鞗一阵呆愣,他哪里知道神兽“象罔”是什么东东,见他疑惑,充当婢女的顾亲娘轻声解释一番,这才明白什么是“象罔”神兽。
蔡鞗笑道:“还以为象罔是什么呢,原来只是发生了变异的乌龟,长两个头不常见,但不代表没有,有两个脑袋的牛,五条退的兔子,两个身子长在一起的人……这些或许诸位先生没见过,甚至没见过阴阳人,小子相信也一定听说过,在小子看来,这些都是正常现象……也不能说是正常,而是在娘肚子里时因自身,或是外物缘故造成了的变异,之所以说是正常,意思是上天允许这般异类降生,就是正常的。”
“首岂宜有二……”
蔡鞗轻笑道:“小子不知道先生是指老蔡太师独掌朝政,还是想说《民生报》、《时事政治报》事情,但先生能受邀前来,小子也以为是善意而问。”
“老蔡太师算不得独掌朝政,只能算是辅佐官家治理朝政,至于小子想要置办两份邸报性质的民报……民报终究只是民报,而且先生也莫要担心两个脑袋的事情,老蔡已经来了信件,今后只有《民生报》一事,先生不必太过担忧。”
陈师锡微微点头,郭涣见场面有些尴尬,忙笑道:“小山长莫怪,伯修性情刚烈,即使太师也畏惧一二。”
蔡鞗哪里知道陈师锡是谁,但一见面就开口“礼法”两字,即使郭涣不言,也知道此人有些迂腐气息较重。
郭涣正式介绍,蔡鞗也正儿八经抱拳弯腰见礼。
“这位是吕公之子吕季疏。”
“这位是青阳陈修阳。”
……
“这是……”
郭涣介绍,蔡鞗抱拳见礼,一个听说过的人都无,全是一头雾水,等到最后一人时,蔡鞗才发觉有个认识的,不是别人,正是见过的歌姬吴姬,看着郭涣红光满面的介绍……
蔡鞗向吴姬拱了拱手,笑道:“吴姑娘就莫要介绍了,小子与吴姑娘也算是相识,只是没有想到,郭老竟也与吴姑娘相识,挺好!”
“呵呵……”
蔡鞗轻笑,郭涣难得老脸一红,在一小屁孩面前也不好说些风流韵事,众人却是一阵莞尔。
蔡鞗小手一拍,说道:“相聚就是缘分,今日小子做东,樊楼是去不成了,即使在了开封,估计樊楼也会禁止小子入内,就去百花阁好了,酒肉管饱!”
“呵呵……”
蔡鞗开了句玩笑,只是一帮老头们好像笑点不高,没有怎么应和,说来也是好笑,一个娃娃站在一帮老人面前谈笑风生,怎么看都是挺怪异的。
没人应和,蔡鞗一脸的尴尬挠头,这一刻才像是了个孩子,郭涣轻笑一声。
“小山长有意款待,诸位也莫要辜负了山长好意,伯修兄意下如何?”
陈师锡无奈点头,一帮头发花白老人这才露出些笑意,气氛也像轻松了一分,这时蔡鞗才重视起率先发难的老人,心下也小心了起来。
正值午时,众人谈笑走向蔡府正门,众人刚来到府门外,正见冬梅赶着马车从南而来,在这些老人面前,苏眉也只能是个晚辈,见礼还礼一阵,又从衣袖里拿出些银钱塞到蔡鞗怀里,这才放人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