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十骑纵马奔驰,街道上百姓远远的便四散让道两侧,唯恐一个躲避不及挨了鞭子,而且还是挨了鞭子也是白挨的那种。
邓肃刚刚从酒肆走出,正见百十骑纵马奔过,正待叹息摇头……
“这是谁啊,怎么能在大街上纵马奔驰?”
“还能是谁?除了蔡家五郎还有哪个如此跋扈……”
“嗯?蔡小五怎么停在了寻美居了?难道传言是真的?”
……
邓肃眉头微皱,犹豫了下还是甩下身后一干入京士子,大步走向不远处的寻美居。
“寻美居”的招牌较为粗俗,但凡风流才子看到都会摇头取笑一番,恰恰正因招牌粗俗,反倒让不少经过应天商贾、脚夫趋之若鹭。
名字粗俗,站在花楼前招徕客人的老鸨却是个二八艳丽妇人,寒冬腊月的竟然还裸露着胸前丰盈白腻。
“吁”
蔡鞗刚勒住马匹,还未等他跳下马匹呢,耶律速敢已经来到近侧拽住马匹。
抬腿跳下战马,蔡鞗也不问耶律速敢如何安置马匹,稍微整理了下衣襟便微笑走向畏惧不敢上前的老鸨。
“姐姐不会不欢迎小弟登门寻欢吧?”
蔡鞗见识过他人如何与老鸨调笑,只是他无论如何也喊不出“妈妈”两字。
老鸨估计是知道蔡小五喜欢砍人脑袋、割人舌头,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应对了。看着她呆愣不知所措,蔡鞗也不愿再理会,正待迈步走入花楼,一群裘衣辽国人走出,看着为首之人是谁时,脸上也略带了些笑意。
耶律大石显然比蔡鞗更为熟络花楼之事,抱拳笑道:“蔡驸马连樊楼都差点拆了,估摸是潘妈妈也怕驸马把着寻美居也拆了。”
蔡鞗抱拳走上台阶,笑道:“小弟打砸樊楼之时耶律大哥又不是没在,说的小弟好像真的是在强抢民女一般。”
“哈哈……”
耶律大石听到“小弟、大哥”时,不仅他将提起的心放了下来,就是跟随着的十余个辽人脸上也露出了笑意。
蔡鞗走到耶律大石身前一通打量,叹气道:“耶律大哥消瘦了许多……”
耶律大石心下莫名感动,侧开了些身子,叹气道:“国事唯艰,今日大哥恐怕是有求与兄弟了。”
众人让开道路,当日辽国使臣是何等的强势霸道,可今时不同往日,蔡鞗能够感受到一干人的颓废、失落,而这就是赤裸裸的现实。
蔡鞗没有过多开口,也没有太过强势走在人前,与耶律大石一同踏上木梯登楼。
或许他人并不看好身旁的男人,蔡鞗却知道“耶律大石”意味着什么,一个仅凭几十人便开创了一个西域强国,这个时代又有几人可以做到?
蔡鞗心下惋惜,一干人一同登上二楼,至于年二八老鸨,谁又在乎呢?
房间不大,耶律大石好像早已准备了妥当,每个小桌上也摆满了酒肉饭食,唯一不似在花楼场景的地方是没有一些花枝招展女子在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