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鞗看向一干辽将,说道:“陛下自年幼之时便为《杭州讲武小学堂》山长,最是重视军规军律,最为重视军令如山,一学堂屁大娃娃便可为一州之长,诸位却仅能居于无兵无卒的兵部、五军都督府,将军和诸位须自检其身得失,而非怨恨不满他人。”
说到此处,一干辽人内阁全轻声叹息,萧多多只是向孙六默默抱拳一礼,退回座椅坐下。
苏眉没想到孙六会借题发挥,看着是在借故敲打一干辽将,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的她却知道,孙六只是不满耶律延禧所作所为,借故削弱亡国的辽主权威,至少是在削弱辽主在大明岛辽人当中的权威。
看向低头坐着的白得歌、萧多多、陈白乙、孙蒙四名辽将,又看向孙六笑道:“孙老话语有些重了,各位将领能听从鞗儿军令前来江宁,已经表明了忠诚,只是江南较为特殊,宋辽两国虽为兄弟百年,民间百姓却相互瞧不起,江南近些年又屡遭动荡不安,为了避免百姓恐慌不安,这才尽可能的减少些各位将军出现在战阵之上。”
苏眉看向抬头看来的四名辽将,温和笑道:“四位将军虽领两千骑,却为我军一星元帅,而乙、丙两级师长领兵五千,却为中、少将师长,与诸位相差了两三个等级呢。”
“诸位从十七、虎子身上也当能看到诸位未来的样子,西南集团军包括数万卫所新卒、第三师、三千无舌军、数万水卒,西南集团军出兵西南之时十万之卒,而现在名下却有三十万之众,当然了,战罢后,三十万军卒势必要进行淘汰、缩减一些老弱病残的,但十七、虎子日后也必然是统兵十万、数十万集团军总司令,是总督一方的大将军。”
蔡鞗看了一眼神色大变的耶律余睹,又说道:“十七、虎子跟在鞗儿身边最久,所学统兵、治兵最久,初时所领兵卒便超过万人,即便是速敢将军,曾经也是辽国最为精锐的皮室军统领,曾与宋军最为精锐的上四军禁军相处过,曾统领过宋人兵卒或是相互配合厮杀过,又曾在三千无舌军基础上统领过一段时间过万军卒,已有统领数万、十万大军的根基,而诸位就要差了速敢将军许多。”
“不是说诸位将军战阵不够悍勇,而是诸位眼界不够,所领军卒仅是单一骑军,未有与杂乱兵卒相互配合过,除了鞗儿所要求的将领德行品德外,诸位将军若不能认识到自身本领的不足,终其一生也恐难再进一步。”
白得歌、萧多多、陈白乙、孙蒙四人慌忙起身,此时的他们哪里还有曾经的半分骄傲,齐齐半跪于地,齐齐抱拳。
“臣等谨记太后训斥,绝不敢稍有怨言、不满!”
苏眉微微点头道:“兵部、五军都督府督理天下之卒,居高而视天下,可一眼明见各军得失、不足,正如于山脚而视,仅可见十里之地,登顶而视,方可见山川之全貌。”
“今时诸位将军已是登顶俯视诸军之将,不可辜负了我儿一番苦心。”
四人再次低头抱拳。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