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萧勰涢的流言有很多,也难怪,只用不到半年的时间就路擢升成为主播,有人说她背后势力极大,也有人说她去整过容,还有人捕风捉影,将年多以前的事情都翻出来,证明她跟前阵才炒得沸沸扬扬的本市最年轻也最有潜力的企业家李清洋之间关系匪浅。
林姐常用个理由企图说服萧勰涢接受安排的一轮又一轮的相亲:“如果你有个公开的男朋友,他们就不会再说三道四。”
她总是笑:“这样也好,省去很多麻烦。只是可惜那次她采访正好外出,不然他们可以有更多的谈资。”
一个城市能有多大,既然决定回来,早就做好会碰见他的准备,可是,上帝的安排就是如此奇妙,这么久,也许他们搭过同部电梯,去过同间餐厅,但是却一次都没有遇见过。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就是如此微妙,有些人,曾经无比熟悉,以后却可能再也遇不到;而有些人,只见过次,却总是会在遇到。
就好像不久前竟然么巧让遇到当年的第个采访对象——沈嘉言。
确切地,并不是遇见他,而是遇到他的太太,那个有着满脑子古怪念头的女子,叫吴筱桐。
原本吴筱桐是来他们台里应聘节目策划的,实话,她的履历出奇地好,名校毕业、留过学、丰富的工作经验,萧勰涢看得出来,台长几乎是一眼就相中,恨不得立刻将个人才揽进来。
没想到,最后她反倒是笑笑,又收回履历,抱歉地:“对不起,想不适合份工作。”
竟然还会有样的人,应聘成功之后自己又逃之夭夭。
萧勰涢没有掩饰对的好奇,路送到楼下的咖啡厅,还同聊了一会,直到沈嘉言出现。
她笑得脸灿烂,极自然地挎过他的手,向她介绍:“我老公,沈嘉言。”
“我见过萧小姐,你好,又见面了。”
沈嘉言温和地她对伸出手,又转头对着老婆用极宠的语气问:“面试怎么样?”
吴筱桐摇头,“不喜欢,”片刻又立刻转上笑容,“不过,倒是有收获,这个美主播原来是小学妹……”
她的话滔滔不绝,沈嘉言在边上很有耐心地听,眼神从头到尾就没有离开过。
这该是有怎样深厚的感情才能做到如此,真是对令人羡慕的夫妻,不用看,只在他们附近,都能感受到属于他们两个之间的默契和磁场。
这个吴筱桐就是当年他突然愿意帮她的原因吧!他果然最后还是等到她了。
萧勰涢的朋友不多,又不擅交际,季荏回北京后,做什么几乎都是一个人,现在又有吴筱桐,对着她,常常觉得有种莫名的亲切。
所以,偶尔一起喝茶、吃饭、逛街,竟也觉得是一种享受。
“找到工作了?”萧勰涢坐下后,看向对面的人说:“竟然请到么贵的西餐厅吃饭。”
吴筱桐拿起餐牌递给,微笑:“算是吧!我打算自己开个婚庆公司,专做婚礼策划。”
萧勰涢倒是没有惊讶,这的确像是她会干出来的事,只略微头说:“嗯,不错的主意。
不过,晚上我还有节目要录,不能吃得太久。等你的店开业,再好好请一顿。”
吴筱桐也不会介意,简单地餐,又跟她谈论起自己的计划来。
快结束的时候,萧勰涢不经意地抬头,就注意到那头正往外走的李清洋。他走在服务生后面,正同旁边的几个人说着什么,间或淡淡的皱眉,但是很沉着。
他看上去没有什么变化,又似乎变化很大,这家餐厅的灯光原本就很昏暗,使他整个人都似拢在层迷雾中,不太真切。
似乎感觉到什么,李清洋突然沉默下来,顿在原地,不再往前走。
几个人同时望向他,连服务生也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停下来,只小心地轻声提醒:“李总,边请。”
应该只有几秒而已,李清洋的眼神从焦灼到茫然,又恢复到刚才的清明,他想开口,却觉得喉咙有些堵塞,只能微微咳下,低声说:“走吧!”
一句“走吧”,也许是对身边的人,也许是给自己听的,但不管怎样,他还是要步步往前走,不能回头。
萧勰涢看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甚至能够感觉到他双肩微微的颤动,这一刻,忽然对自己的过去感到释然。
那些执念、爱恨,并不全都没有意义。用么多年去做一个梦,然后经历、成长,爱过、恨过,失去过、得到过,也争取过、放弃过,在这个过程中,那些爱过她,或是她爱过的人都是的老师,教会如她何接受一个真实的自己,也教会她怎样更好地爱自己。
没有这些跌宕起伏的过去,就没有现在的平和安宁,这是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她才确定自己真的已经放下,同时也是真心希望有他也能够放下。
萧勰涢终于能够微笑着看他离开,从前,不管是他离开,还是他回来,她总是带着太多的不甘和眼泪,这次,她要送他走,微笑着送他走。
“喂?你在笑什么?”吴筱桐的手在眼前晃晃,问道。
“没什么,只是见到个老朋友。”她抬起头,浅浅地微笑。
当晚,萧勰涢参加个综艺节目的录制,主持人问:“如果让你选种动物来比喻自己,会选哪种?”
她对着摄像机微笑:“蝴蝶。”
“很恰当的比喻,蝴蝶美丽、自信、优雅、自由……”
那是别人的理解,只有她自己知道,每只蝴蝶都要经历从蛹中破茧而出的过程,有的还要飞跃沧海,才能自由飞翔。
这个蜕变的过程,是要经过痛苦的挣扎,坚持不懈的蛹动,只有学会在挣扎中积蓄力量,在坎坷中学会坚强,才能最终破茧成蝶,美丽舞动自己的空。
时空不可流转,生命不可反复,但应该感激自己走过的这段路,这个梦,以及那个人让蜕变的人。
朗朗日照,蝴蝶飞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