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起起一见着孙女儿的眼泪,便直犯心绞疼,连忙从怀里取出那块儿常随身的手帕子递过去,叫道:“别哭了,我都知道。”
但晚晚只把她的这一种行为认定是千金小姐的惺惺作态,不过是为了获取人心罢了。
在这个时候,连晚晚自己都弄不明白,为什么会哭,她心里其实毫不难受啊。
于是,晚晚先用手抹去眼泪,才把司徒起起的那块儿手帕子接过来,见上面绣着梨花,便说:“司徒小姐也钟爱梨花?”然后只把梨花手帕子拿来擦嘴上的油腻了。
司徒起起也不生气,只是朝晚晚笑了笑,道:“对。地震前我还在家里种了十颗梨树苗儿,倒可惜它们了,却于地震里尽都被压断了。”
“我老家门前就种着两颗梨树,一颗青梨树,一颗黄梨树,还有一颗李子树。然后旁边还有一大丛芭蕉。屋后就全是李子树。现在春季也快来了,老家那些树啊,都要开花的,花朵又精致又洁白,还香。”晚晚把手帕子轻轻的放在一边,又开始吃饭了。
司徒起起闻言,唯有微笑。
在这个时候,她们的脑海里尽是老家那些白色的梨花和李子花,鼻尖已经无比想念那些花香味儿了。
接下来,寂然饭毕。
司徒起起刚吃完最后一口,搁了筷子,晚晚便立刻把司徒起起送回到了手镯子里。而司徒起起便将那一大袋东西都一把抓住了。
晚晚在这段时日里,段位已经又升高了一层,现在已修炼到了第四层了。
但司徒起起仍是毫无长进,只停留在第一层花一依。
司徒起起被送回到手镯子里后,便找了片草地坐着,开始静心修炼。但她那颗心呐,便是怎么都静不下来,满脑子里都是孙女儿那句话——“我不是我爹爹家的人”。
正巧紫清清远远的也睡不着,闲来无事,就看着司徒起起在那儿修炼。
“我当初是怎么修炼的?”紫清清嘴里嘀嘀咕咕的,“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我真凶,活得久了,啥都忘了,连姓名都能弄忘。不过嘛,现在这个名字我挺喜欢的,姓也喜欢,就叫这个得了!只希望不要过几百年,又给忘了。”
却远远的看出来了,司徒起起现在无心在修炼上,一点子都不专心。紫清清便忽然出现在司徒起起的身边,一面拔好看的草,一面说:“陈园里呀,修炼可要专心喔。白捉里还等着你以后好好的保护他!”
顿时,司徒起起便不听则已,一听就大惊失色了,忙睁眼瞪着两个如鹿眼般的大眼睛,问道:“姑娘,你口中的陈园里可是在叫我吗?”
这会儿紫清清已经找到三颗好看的嫩草连根拔了出来,捏在手里玩儿,十分随意的只说了两个字:“废话。”
司徒起起一听,便呆了半响,方道:“是白先生告诉你的?”但是司徒起起从心里就觉得白捉里并不是这样随便说出别人秘密的男人,她这么刚一问,立刻就因自己竟怀疑白捉里而后悔了。
于是又弱弱的补上一句,问道:“姑娘,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这真实身份的?”
“你倒是很相信那小子嘛!”紫清清朝司徒起起笑了,又接着说,“你好好修炼,等你哪天达到我的高度了,便会明白我为何可以知道你的秘密。话说,你之前开发内炼珠的时候,还多亏了我当时无聊,来瞧你一瞧,竟遇上了!不然只怕你这会子还陷在那里面呢!你这人吧,虽然修炼的天资不好,但运气可好了,是上上等的运气,只比你那小孙子张松松差上一些。将来的成就我觉得也是很无可限量的!加油,陈园里!”
“我也能算个上上等运气的人?”司徒起起倒只觉着好笑。
“怎么不算?你可活生生比别人多出了一世!你的上辈子虽然受苦受难了些,但这辈子却是会幸福美满的呀!”紫清清说完,便把她手中的三颗嫩草放进了一个透明的小玻璃罐中。
司徒起起闻言却是半响不语,只看着远方的天空静静的笑了。
“也许吧,我这辈子会幸福美满的。”司徒起起说,“姑娘,我的孙儿张松松怎么他也是一个上上等运气的人?还比我好了一些。松松啊,从小嘴里就有残疾,缺了一块儿肉,导致说话不清楚,他娘请了许多名医,才医好了。他又没有晚晚会读书,认识的字不比我多出几个,只是没心没肺,呆呆愣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