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问题是,克里斯还是还是个虔诚的教徒,主倒是没有明确规定信徒不能去夜总会找乐子,只是他自幼生活在风气古板的南方,面对穿着高开叉泳装的兔女郎,能够忍住不画十字已经很不容易了。
爱德华没这些问题,但不知道为啥他就是放不开,他甚至觉得在纽黑文的帐篷里搞的天昏地暗也比在这儿厮混强,当然帐篷他也没敢进去,毕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多少人,多少性别,万一失足踏入陷阱,被开了菊花,这辈子那也别活了。
很大的原因是服装差异造成的,花花公子俱乐部依然秉持了两次世界大战之间的黄金时代的做派,顾客登门必须衣着考究,西服领带是标配。
按理说这对法学生而言也是基本着装要求,毕竟他们毕业后不管是去当律师还是去政府部门,都要求成天把人整个的装在西服三件套里,考究的还得配上皮底鞋,耶鲁以前一直是这样的。
可这两年就不对了,“解放区”里-汉森等人对被他们“占领”的学校场地的称呼,到处是帐篷,嬉皮士,黑权主义布道者,反战者,极左份子,说起来都是和传统文化对着干的家伙,自然在服装上也要另辟蹊径,于是扎染衬衫、肮脏的牛仔裤、破破烂烂的波西米亚留苏披肩就成了主流服饰。
尤到了课堂上课堂上这种不协调感就更强烈了,教授们依然衣冠楚楚,可学生们却穿的五花八门,让爱德华有种净衣派长老给污衣派帮众布道的感觉。
爱德华没那么夸张,但也觉得随意休闲的着装风格确实比把整个人装进套装里要来的舒服的多,牛津纺衬衫加羊毛背心牛仔裤也更符合年轻人的气质。
但课堂上可以随便穿,反而是下课后到俱乐部找乐子必须衣冠楚楚,这就让人很难受,好像跑到发廊去那啥不用花钱,和自己Gf那啥时间长了点就要加钟。
此刻他非常理解费里切当日一把拉掉领带的痛快了。
这天,他多喝了几杯,暂时离开俱乐部打算到街上散散步,透口气。
费里切很仗义的让一个手下担任保镖,虽然俱乐部附近可以保证绝对安全,但有个跟班还是更保险点,毕竟那些毒瘾发作的货色,可是为了一美元就能杀人的。
让爱德华意外的是,这个叫迪亚哥·康斯顿的,竟然是个黑人。
“现在种族融合了嘛?”对方倒是很健谈,主动解释起原因来“尼佐家族在五大家族之下混的并不好,很多意大利人都愿意去投靠五大,而不是选这么个小家族,可他们也要发展啊。”
“呃……”爱德华无言,心里对那位老尼佐也是更加的佩服了,不知道下回马丁·路德·金牧师来纽约做演讲的时候,会不会把老尼佐请去。
虽然“在佐治亚的红山上,昔日奴隶的儿子将能够和昔日奴隶主的儿子坐在一起,共叙兄弟情谊。”的伟大梦想还没实现。
但在纽约布鲁克林的小巷子,意大利的角头和手下的黑人士兵,倒是能一块儿摸出刀子冲向对面爱尔兰人。
也是个伟大的进步,不是么。
迪亚哥有着典型的黑人特征,嘴里唠叨个不停,“你是为法学生吧,我想问个问题,我有一台电视机,想卖掉,但是为了能卖出更高的价钱,我琢磨着能不能用有奖销售的方式,自己印点奖券,一块钱一张,鼓动大家碰碰运气。”
“但是,有人告诉我这属于赌博行为是违法的!为了保险起见,我就没敢继续做下去,幸亏今天遇到你了。”
爱德华被俱乐部里的香风毒雾熏得头昏脑涨,听到这个倒是来了精神“EMMMM,严格来说私人是不能经营此类业务的,必须要拿到政府的许可后才可以。但实际上政府对这类事情管的并不严格,我知道不少商店偶尔都会这么搞一下,只要不过分,就没大问题。另外,保险起见,你在纳税申报的时候得如实填写这份收入,这样虽然会被IRS抽头,但可以保证没有后患。”
迪亚哥听得点头不已,随即从夹克口袋里摸出张小卡片塞给他。
“这是什么?”卡片上印着一个阿拉伯数字18,更醒目的是“黑色之星”四个黑体字。
“奖券,祝你好运气!”
“这……”
“我可没钱付你咨询费……拿着吧。黑色之星,是我们几个朋友搞的一个小俱乐部。”
爱德华觉得好笑,也不多话,将卡片塞进裤兜里
转了一圈回到门口,正好看到费里切也出来透气。
“这家伙还行吧,就是那张嘴实在太啰嗦。身手和脑子倒是挺不错的。”
“是啊”爱德华赞同道“脑子挺好使,还想出用卖彩票的方式来出售电视机的点子不说,还知道找我做事先的法律咨询,当然我没好意思收他钱。”
“嗯?”费里切狐疑起来。
“他还给了我这个”爱德华掏出“奖券”。
费里切一把抢过去,定眼一看,旁边迪亚哥知道情况不妙,想滑脚走人,却被费里切一把抓住脖领子“FXXK,说了多少次了,别和这些偷东西的FXXK小贼混到一起!”
“既然加入了家族就别和那群黑鬼混在一起,我们是做传统生意的!犯不上为了这中小事情惹上警察!滚!”
迪亚哥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