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执事报到第三十个出列登桥的学子:
“许三思,出列登梯!”
……
远处,双手抱剑的裘败看着一个个学子登桥,嘴角始终保持着一个夸张的上扬幅度,眼中满是轻蔑和不屑,暗道不愧是漏网之鱼,看了这么久,竟然一个都走不完浮阶,实在令他失望。
而当许三思登桥之后,裘败更是差点笑出声来。
许三思前几步就走得东倒西歪,举步维艰,当走到第十阶时,整个人直接失去平衡,后仰摔了下来,所幸被执事出手接落在地,不然就是滚落桥阶了。
曹小宁闭目扶额,不忍去看,不过他对许三思这个表现,并不意外。
许三思特别喜欢看书,书匣中什么类型的书都有,《儒家严典》、《食珍录》,《圭脂野史》等等,都是些风马牛不相及的书,但他偏偏都爱看。一日曹小宁曾问许三思,这么喜欢看书,为何不去考功名,许三思说他也想去,可他爹娘让他修行,于是他便修行了,后来他爹娘让他来书院,他就来了。
许三思根本就是个什么都听父母话的乖孩子,背后家族不大不小,他的修行天赋不高不低,在家族全力堆积资源情况下,也成功筑基,可心思始终都是在看书上,虽空有境界,可实力却极差,甚至从来没有和人交过手,本质上还是个柔弱书生,他今日取得这般成绩,也算在情理之中。
“许三思,九阶。”
执事摇头叹息了一声,宣布成绩。
对岸的座师们也都纷纷摇头,没有一人向许三思发出邀请,在今日之前,浮沉桥的最差成绩是二十阶,已经尘封多年,今天终于被许三思打破这个纪录。
许三思进不了九亭中的任何一亭,今后只能跟着普通教习学习,虽然许三思是个憨憨,可他还是有点沮丧,在其余学子玩味的目光下,低着头苦着脸,默默走回曹小宁身边。
曹小宁拿出一块糕点给他,许三思眼睛一亮,脸上的不开心瞬间烟消云散。
执事又朗声道:“下一位,樊小勇!”
听到这个名字,对岸的座师们坐了坐正,你看我我看你,一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表情。
“都让一让!”
樊小勇背着双手,慢吞吞地走上前来,给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像背着什么重物前行一般。
“你猜樊胖子能走多远?”
“十几阶吧,比那个许三思稍微强点的水平。”
“我觉得二十还是可以的,不能再远了。”
那些安海城的学子们纷纷交头接耳,他们很清楚樊小勇的底细,都料定他走不了多远。
樊小勇是什么人,那可是堂堂安海城第一纨绔,平生最好面子之人,他听到这些议论,又怎么能忍?
只见他站在桥阶前,转身面向身后众学子,傲然道:“诸位看好了,今日我樊小勇,将会是第一个走完浮阶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