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落音,言幽鸿便一脸幽怨的跨进了韶华苑。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疲惫,甚至连头上的发髻,都凌乱了些。身后跟着的小厮书培也是一副憔悴模样,主仆二人看起来像是跟人打了一架才回来的。
“这是怎么了?”苏曼姝看着自家儿子的情形,自然是着急的想要迎上前去,担心的问道,“是不是和人打架了?又没有哪里受伤?”
“他要是打不过别人,干脆别做我言尽欢的儿子了。”言尽欢一脸嗤之以鼻的扯住了欲起身迎去的娘子,转头对身后的丫鬟吩咐道,“传膳吧。”
“娘,我没和人打架。”言幽鸿一边赶紧坐到了凳子上,一边忙不迭的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下,这才一脸幽怨的望向旁边不言不语的言禅衣道,“妹妹把马车架走了,还拿走了我的荷包,我都没钱另外租车,只好带着书培两人走回来的。”
言禅衣听到哥哥说的话,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的赶紧往哥哥空了的杯盏里又倒上了一杯水,诚恳致歉道,“对不起,我以为沈府会有马车送你回来的…”
好吧其实她压根就没想到,她完全不记得早上去沈府的两辆马车,已经被她娘架走一辆了。所以他们两人可能都遗传了爹爹的,有异性没人性吧。
“咳咳,”言尽欢这会才回过味来,假咳了两声才有些底气不足的说道,“是该往禅儿的荷包里塞点银子了。”
苏曼姝也是脸一红,自责道,“这事都怪我,是为娘的疏忽了。飞琼,快去把我缝的荷包都拿过来。”
身后的大丫鬟立刻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便用托盘端着几个绣工精美的荷包出来,荷包底下还压着些折叠好的纸,看上去应该是银票的样子。荷包有粉色的,紫色的,红色的,蓝色的,无一例外上面都还绣着一只灵动的小兔子,因为言禅衣属兔。
“咳咳…能不能也给我一个?”言尽欢看着一托盘的荷包,忍不住心痒痒的。他家娘子上一次给他缝制荷包,还是言禅衣出生前的事了,用给未出生的言禅衣缝制衣裳剩下的碎布料,随手给他缝的。想到这里他便有些怨念的望向了正拿着荷包爱不释手的言禅衣,低声道,“我…我也是属兔的。”
“噗嗤,”苏曼姝自然是被自己这个死皮赖脸的大男人给逗笑了,没好气的道,“你明明是属虎的,装什么小兔子!还有你天天都穿着轻甲呢,荷包能往哪挂?”
“我可以塞我中衣里头啊!”言尽欢看着托盘里已经被女儿尽数拿走,只剩下一只粉色的小兔兔荷包了,犹豫了一下,还是赶在言禅衣伸手前一把夺过了托盘中的最后一只荷包。见女儿一脸好笑的盯着自己,只好耍赖皮般说道,“你有那么多个了,还不能让一个给爹爹吗?也太让爹爹寒心了。”
言禅衣有些无奈的看着这个外人眼中的“阎王爷”,此刻却在自己的娘亲面前装纯善小兔子,忍不住擦了擦额间笑出来的汗。随即又立刻装出一副心疼万分的样子,痛心疾首道,“爹爹喜欢就给爹爹吧。”
言尽欢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将那粉色的小荷包果断塞进了自己的胸口。
“这些都是你出生以来为娘给你置办的,”苏曼姝也颇为无奈的看了眼和女儿抢小荷包的言尽欢。
又拿起了托盘里那一沓厚厚的纸,递到言禅衣的面前又道,“这里有几家商铺的地契,其他的都是大额银票,你需要用碎银子就找你哥哥换一点。另外我还给你备了好多首饰珠宝,明日让飞琼给你送过去。”
言禅衣还没来得及接到手,就已经被言幽鸿一把抢了过去。言幽鸿一边翻着那些大额银票一边咂舌道。“千两的银票找我换碎银子,我加上不碎的银子也不够一千两啊。”
“嗯?那你银子都花哪去了?”苏曼姝闻言很是诧异,两个孩子在她心中都是一样重要的,所以给言幽鸿的银子,可从来没有比言禅衣少过。现在听到他哭穷,顿时疑惑丛生道,“你是不是出去花天酒地了?还是交了什么狐朋狗友的把你钱骗光了?”
“咳咳…”言尽欢一边眼珠子乱转着,一边又假咳了起来。
“没有没有,我瞎说的,我银子都在我屋里呢,以后都是要交给我媳妇的!”言幽鸿见着爹爹的表情,才发现自己差点说漏嘴,赶紧澄清着。
赶紧又将手中的银票地契都一股脑塞回了言禅衣的手中,岔开话题道,“妹妹的商铺位置真是好,就在上次你逛的那书斋的隔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