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干脆等第一堂课下课了去问问七皇子和九皇子,她是真的担心那个小和尚,是不是病了。
然而第一堂课下课,七皇子和九皇子却是围到了她的身边,一脸没有温度的关心,问她为何今日魏太子没来上课。
言禅衣自是再也坐不住了,想着国子监院外的风月说不定能联系上释安寺的风骨,这样便可知道小和尚有没有事了。
于是在上课钟声敲响之时,她急匆匆的拿起自己的课本,便往课室外跑去。
“唔…”才跑到课室门口,便撞上了一道坚硬的肉墙,肉墙上还带着略有些熟悉的香味。
言禅衣揉着自己被撞疼的脑门,心虚的抬起头来,便看见苏夫子正一脸严肃的望着她。
“已经上课了,这是要去哪?”苏若水并没有控制自己的音量,一边眉毛微微挑起,语气很是平淡无波,像只是在与她寒暄,其实一点也不在意。
“回苏夫子,学生突然头痛难忍,打算告假先回家了。”言禅衣又心虚的低下了头,不敢再看虽是冰冷却也依然面如星辰的苏若水。
心中其实已是想到,或许自己会被苏若水当成鸡,杀给课室里的一群猴儿看。
“马车在老地方。”苏若水抿了抿唇,微低下头,凑到言禅衣的耳边,用只有言禅衣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但你其实是想去找风允宸吧。”
言禅衣一惊,抬眸望去,却见苏若水已经面无表情的离去,连一点眼角余光都不曾给自己。
苏若水为何会猜的这般准确?她有些不解的望向苏若水,苏若水却是移开了自己的视线,不再看她,又冷淡的大声说道,“去吧,罚你明日打扫课室。”
言禅衣匆匆作揖,抱紧怀中的书,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课室。不过气人的是,她在国子监门口的一群小厮中间,找了三圈也没找到风月,询问那些小厮,也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言禅衣料想着这风月八成是自己去找风骨了,瞬间有些气结,心中又挂念着未有尘,便决意不再等下去,打算直接回府找风华。
风华虽是承诺过以后只是她的人,但她相信,风华一定还是有办法,能联系上风骨或是风流,这样便能知道未有尘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等言禅衣火急火燎的回到了言王府,正欲回篱菊院去找风华。便听到门房里几个小厮正闲聊着在打赌,赌正在校场挑战言教头的人,能撑过言教头几招。
“是云公子在挑战言教头吗?”言禅衣有些担心的走到小厮身边,便直接对着小厮询问道。
小厮根本就不认识言禅衣,也不认识言歌。但是这两日都会看着言禅衣早上很早就会从这里出去,然后上了安宁侯府的马车。
推测着这大概是府里的客人,所以也不敢怠慢,只认真的答道,“不是云公子,那人自称是魏太子风什么允的,王爷对他还挺客气的。”
言禅衣一听未有尘没去上课,却是来了这言王府的校场挑战教头。心中疑窦丛生,却还是松了口气,不是生病啊。
言禅衣也没有再多想,便朝着校场方向跑去,刚走到门口,便遇上了过来看热闹的云玄机。
“禅衣,为何这魏太子会来挑战教头?”云玄机睫毛轻颤,眼眸中闪烁着八卦,甚是好奇的问着。
“我也不知道。”言禅衣也还在心中梳理着这件事,顿了顿又小声说道,“我穿男装的时候叫言歌,你可以叫我言公子或者言歌,但不要再叫我禅衣啦!”
云玄机了然的点了点头,便跟在言禅衣的身后,一同走进了校场。
只是两人来的晚了些,未有尘和言教头的过招似是已经结束了,此刻的言教头正虎着一张脸,安静的坐在一旁,用袖口擦拭着高挺鼻梁下潺潺流出的鼻血,一身墨色的短打,上面也布满了尘土。
再看向未有尘,发髻有些略微的凌乱,却依旧身姿挺拔的站在言王爷身前,微低着头,似是在听言王爷说着什么。
言禅衣还没来得及跑过去,便看到未有尘撩起了身前的长袍,跪拜了下去。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未有尘一边说着,一边便将头嗑到了地上,连续嗑了三下,才继续到,“师父的教诲徒儿定会永远铭记于心。”
言禅衣和云玄机都有些傻眼了。为何未有尘会拜自己的爹为师?他上午翘课没去国子监,就是为了来她家拜她爹为师的么?言禅衣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神瞬间便变得疏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