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放下未有尘想再过来接起言禅衣时,却见言禅衣已经从湖中自己爬上了船。言禅衣顾不得自己现在的狼狈模样,和酸痛的身体,只赶紧扑到了未有尘的身前。
她小心的将未有尘放平,两手按压着未有尘的胸腔。见未有尘没有吐出污水,又用一手捏住未有尘的鼻子,另一手托着未有尘的下颌,言禅衣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将自己的双唇附上未有尘的,将口中的空气尽数吹进了未有尘的嘴里,吹完后又再次对着未有尘的胸腔进行了按压。
当她第二次往未有尘的嘴里渡气时,未有尘终于是睁开了自己的双眸。
言禅衣见他睁开了双眸,赶紧想起身让他自主呼吸更多新鲜的空气,却是因着托着他游了许久而脱了力,腿一软便又趴在了未有尘的身上无法动弹,一双冰凉的薄唇,也准确无误的覆盖住了未有尘的。
言禅衣望着未有尘紫色的瞳眸里暗流翻涌,顿时尴尬又羞怯。
原本只是急救的人工呼吸,却演变成了唇与唇的碰撞,她此刻是用尽力气后的虚脱,而未有尘却是不知所措着却又不舍分开。
两人的唇瓣就像此刻两人的心一般,也是紧紧依偎着,跳跃的如同燃烧着的烈焰。直到船头的船夫望着这一幕,尴尬的轻咳出声,言禅衣这才回过神来,用尽了力气坐直了身体。
言禅衣红着脸背过身去,小声嗫嚅道,“你可好些了?”
未有尘从言禅衣的身后坐了起来,抬手轻抚向自己的唇瓣,似是有些意犹未尽。
但想起湖底那健壮的男人,心中又杀念斗生。居然有人胆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企图伤害他的禅禅,此人在他心里已经是个死人了。
“两位公…公子。”船夫虽是看出来了,这两位公子有一位是女扮男装,但人家是客人,自然是不好拆穿的。
加上刚刚看两人那亲密的举止,他犹犹豫豫着,这湿哒哒的两人,还要继续泛舟吗?“两位公子怕是该先回去换身衣裳,以免感染了风寒。”
“去湖心岛。”未有尘淡淡的吩咐道,又从荷包里掏出了一锭银子递了过去,轻声道,“你的这乌篷船今日我们便包了,我们落水之事还请不要外传。”
“还去湖心岛?”言禅衣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一身湿哒哒的,许是最近运动的多了,吃的便也多了,曾经如机场大道的小平板,最近也长成了有些弧度的小斜坡,她顿时羞涩的抱住自己的膝盖,完全不敢动弹了。
“风度在湖心岛里置了宅子,我们可以去那里换身衣服。”未有尘低声回应,望着她娇羞的样子,想起刚刚那甜美的唇瓣,这才后知后觉的红着脸道,“这里离湖心岛已经很近了,比我们现在回京城要近上许多。”
“今日这人,似是来杀我的。”言禅衣缓缓的点了点头,这才安下心来,开始分析泛舟发生的这一切。
只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何时得罪了这样非要致自己于死地的仇家。是她言禅衣的身份得罪的?还是她言歌的身份得罪的?
“是,也不是。”未有尘低声回应着,紫色的瞳眸泛出了微微的红光。
“你知道是谁?”言禅衣闻言立刻抬眸望向了未有尘,是也不是是个什么意思?
未有尘没有说话,从怀中掏出了一根金簪,递给了言禅衣。
言禅衣接过手中的金簪愣了一下,很是仔细的察看了一番。
眼熟是眼熟,言禅衣绞尽了脑汁,最后终于想了起来,“是她!李祈恩!”
“你看我们后面那艘船,这柳湖这么大,那船却一直跟着我们,我们停下垂钓时,那个船夫就不见了。”未有尘这才想起他早就觉得似乎不对劲的细节来。
“那个船夫死了吗?”言禅衣想起去湖底捞未有尘时,船夫周围全是血一动不动的,这才有点害怕起来。
“他要杀你,他该死!”未有尘说完便看见言禅衣脸色瞬间变的苍白,知道她定是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被吓到了。
但也无可奈何,那船夫并不无辜,为了支金簪,便要杀人,要杀的还是他的禅禅,实在死不足惜。
言禅衣明白他的意思,只是第一次见到尸体从自己眼前飘过,心底还是有些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