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不容易铺开一张大网,就在等着这条小小的鱼,如今小鱼在怀,他怎舍得就此松开?
言禅衣睁开眼时,已经躺在了一片星空下,背后的石头硌的她有些疼痛,她迷迷糊糊的坐起了身。刚刚明明是差点淹死在这湖底,此刻却躺在这不知是何处的岸边。
言禅衣想不明白,但看着躺在她旁边一身白衣的苏若水,还紧闭着双眸,她便也不再去多想。
晚风吹在浑身湿透的她身上,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但她还是快步蹲去了苏若水的身边。
按部就班的检查了他口腔里有没有异物,然后又听了听他的胸腔,这才垫高了他的脖颈,捏住了他的鼻翼,俯下身去朝着苏若水的嘴里吹了口气。
她用力按压着他的胸腔,神情变得庄重又神圣。反复两次后,苏若水终于咳出了一些水,一脸茫然的坐了起来。
“这是哪?禅衣你救了我?我们的船呢?”苏若水的装傻三连问,问出了言禅衣的心中所想。
他们是飘过来的?飘了多远?船怎么一点踪影都没有了?她救了苏若水,那又是谁救了她?
“阿嚏,我也不知道……”言禅衣被冷风一吹,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
“你……你很冷吗?”苏若水明知故问,却又装无辜的说道,“你凑过来些吧,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今晚好燥热。”
言禅衣这才想起自己给苏若水下药的事情,有些害怕的退了一步。
她不知道那青楼秘药的药效会持续多长,又会不会让人失去理智兽性大发,但她还记得在水下时苏若水的力气有多大,若是他真的兽性大发理智全无的话,她定是会被吃的渣都不剩的。
苏若水自是看见了她本能的退缩,他伸手拉住了她的小手,轻声道,“禅衣你看,我的手是不是很热。你还是过来挨着我吧,不然你会生病的。”
言禅衣感觉到了他的体温,确实热的不正常。
他只穿着浅薄的中衣,肤色在月光下若影若现着,发髻不知何时散落了,一头妖娆的长发湿哒哒的垂在他的身后,言禅衣只觉得他像是一只下山猎艳的狐狸精,处处透着魅惑。
而她是一个坐怀不敢乱的文弱书生,是一心想要拯救妖精于水火的宁采臣。
她张口想要拒绝,却是又打了一个喷嚏。苏若水拽着她的那只手微微用力,她便猝不及防的扑进了他的怀里。
他的怀抱和他的手一样,透着不正常的热。她挣扎着想要退出这个如火山喷发的怀抱,却摸到了最不该触碰的坚硬。
“禅衣,我好热。”苏若水微僵了背,口中呢喃着,“禅衣,你好冰,让我抱一会儿给我降降温可好?”
言禅衣心虚的不敢动了,她内心很惶恐,她想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想说什么他是舅舅是长辈是亲人。
但她最想说的是,这青楼秘药也太厉害了吧,竟让这为人师表宛如谪仙的苏夫子,变成这般魅惑无边的娇媚人儿。
她最终还是只敢心虚的移动了自己正触碰着坚硬的手,企图将手中的炙热放下。
苏若水感受到了,他只满是旖旎的轻哼了一声。那一声娇气的哼,喷出的热气全洒在了言禅衣的脖颈,言禅衣再一次不敢动了。
“堂舅舅……”言禅衣只觉头皮发麻,终于艰难的开口道,“我们这样不合礼数,你还是放开我吧。”
“礼数是谁,有禅衣这么香吗?”苏若水像是已经散失了理智,只本能的在找寻着香味的根源,热气一路从言禅衣的脖颈,滑落到了言禅衣的胸前。
言禅衣紧张的挺直了脊背,鸡皮疙瘩爬满了全身,她蓦然松开自己的手,用尽全力想推开停滞在她颈窝处的男人。
“堂舅舅……你放开……唔”言禅衣的力气和苏若水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她推不开他,只能寄希望于通过辈分来唤醒他的良知。
苏若水厌烦了她一口一句堂舅舅,索性抬头堵住了她的唇。
酒是她灌的,药是她下的,她就想这般拍拍屁股逃走吗?不可能的,他虽并没打算真的将她如何了,但总是要讨点利息回来的。
言禅衣的一只手被紧紧的拽着,另一只手实在无力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她算是体验到了什么叫自掘坟墓,她今日就是活生生的给自己挖了个深坑,然后就快要把自己给埋的严严实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