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言禅衣再醒来时,已经躺在一间简陋的柴房里,身边正坐着一个不过十四五岁的玄衣少年,默默的盯着自己。
言禅衣下意识的看了自己的衣襟一眼,还好,是完整无缺的。只是看到自己一身的男装,这少年却就这般盯着自己,莫不是遇上了有龙阳之好的人?
“你是谁?这是哪?我丫……小厮呢?我车夫呢?”言禅衣警惕的盯着面前的玄衣少年,虽然他看向自己的眸中只有着好奇,但也难保他不是个什么大变态。
还有这柴房也莫名的透着股诡异,言禅衣虽脑子还有些昏沉,但警惕却是一分不少还在的。
“我叫允子言,我的小厮也不见了。我听外面巡逻的山贼说,他们二当家喜好男色,所以这间房里只关长得好看的男子。”允子言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言禅衣的脸,盯了半晌才戚戚道,“完了完了,你没有我好看,那二当家定是会选我了!可我不想陪男人啊!怎么办!”
允子言说完后已经不再看向言禅衣,而是在柴房里来回渡着步子,焦虑的像是只热锅上的蚂蚁。
言禅衣翻了个白眼,什么她没他好看?明明就是她比较好看啊!还有不就是一个破柴房吗?她可是习武之人,一脚能将这门踹飞的好不好!
这般想着,言禅衣便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大步走到柴房门前,便飞起一脚。
门没有动,但她却因着这不自量力的一脚,而往后倒退了好几步,还好身后有一只大手将她扶住,她才没跌到地上去。
言禅衣一回头,便看见允子言一脸看智障的表情看着她,嘴里还说道,“就你有武功?就你能耐?”
言禅衣被说的有些蔫蔫的,垂首问道,“我们被下了不能用内力的药?还是中了什么毒?”
“还不算太笨。”允子言一副孺子可教的口吻,又谄媚道,“一会儿那山贼来抓人,你能不能自告奋勇一下?我看小弟你眉清目秀还娇滴滴的样子,想来和那劳什子二当家是同道中人。你们玩就好,别带上我了行不行?”
“我才十三岁,你是男子汉,应该比我有担当!”言禅衣翻了个大白眼,觉得眼前这个白面书生不知为什么好讨厌的样子。
她此刻脑中一团浆糊,知道这个叫允子言的男子和自己一样是受害者后,对他便少了几分防备。
“我……”允子言被怼的哑口无言。
“不过我倒是有个办法帮你,”言禅衣又露出了那似狐狸一般狡黠的笑,低声蛊惑道,“想不想听听我的办法?”
“想想想!什么办法?”允子言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这样,一会儿山贼来抓人,你就一副发骚的样子告诉山贼,你是京城小倌馆的头牌,接客无数,恐怕已经……不太紧致了。”言禅衣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忍不住开始偷笑了起来。
言禅衣言论虽然有点污,但谁还没在网上看过些带颜色的段子呢?
“你!”允子言双颊绯红,不敢置信的倒退了一步,双颊的红晕已经一路蔓延到了脖颈。
此时允子言的内心简直天人交战,一边在说这个丫头果然有趣,一边却在骂这种话都说的出口这死丫头女戒都读狗肚子里去了吗?
言禅衣要是此刻知道他的想法,定会大笑三声然后告诉他,不好意思噢,姐姐我可没读过那劳什子酸腐女戒!
但此刻的言禅衣并不在意他的想法,也不愿意再和他调侃,只直直的站起身来观察起柴房的境况来。
柴房顾名思义,就是堆放柴禾的房间,言禅衣刚刚就是在屋角的柴垛上醒来的。但这间柴房并不简单,这里没有窗户,唯一的出口只有屋顶上的一个小小的天窗。
而那个屋顶,却是比普通人家的柴房要高出许多,一切看起来好似都有那么点的不正常?
“喂,你能不能托着我爬到上面那个窗户上看看?”言禅衣推了推了已经坐在柴垛上不再出声的允子言。
“我不要。”允子言孩子气的哼了一声。
“为什么?”言禅衣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道,“那个窗口小,你比我大,肯定爬不出去。你比我轻,我肯定托不起你。我要是逃出去了,我们两人不就都能得救了吗?”
“我不相信你,我一早就告诉了你我的名字,可是你呢!你管我叫喂!你还嘲笑我!我才不要信你这种一嘴鬼话的人。”允子言的话语里满是委屈和抱怨,眸光幽幽的,看起来像是个正着控诉相公出轨了的小怨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