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她只要望着言禅衣那专注于自己的眼神,她就想把自己的一切都剖析给她,毫无保留的那种。
言禅衣见她终于语无伦次的说完了,便眸光灼灼的望着自己,一时之间倒有些茫然起来。
安星辰说的很显然都是真的,而且对自己有着莫名的讨好的情绪,仿佛是怕自己误会她什么了一般。
她对玄机公子没有那种一定要嫁给爱豆的情节,甚至在外表现出一副要将玄机公子收入囊中的样子,竟然只是为了气八公主。
且她还很机智的看出了玄机公子只是一个假象,这样倒是不用担心这铁粉变黑粉了。
只是安星辰这大喇喇的性格,也不知道她会不会随随便便就被人套了话去。玄机公子可是她最值钱的摇钱树,若是爱豆滤镜破灭,可是会掉粉的啊!
言禅衣纠结的眉头都揪在了一起,一时之间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起来。想想宫宴很快就要开始,这里人也会陆续多起来,根本不是个好的说话的地方。
“你就在府上等我的拜帖吧,这几日我会找个时间带你去看看玄机公子。”因着安星辰对自己不加掩饰的信任,言禅衣心中已经将这丫头当成了自己人,连自称都不再是本郡主了。
至于让她知道多少自己的秘密,言禅衣暂时也还没打算好。她面对着安星辰那灼灼的眸子,轻笑道,“宫宴差不多要开始了,我们先过去吧?”
“好!”安星辰脸上满是甜甜的笑意,她曾经也是有过朋友的,蓄意接近自己的朋友。
那时候自己还只是个五六岁的孩子,掏心掏肺的对着那个小妹妹好,有求必应的好,直到有一日她无意中听到,那个明明笑起来单纯可爱的小妹妹,背后却笑话自己只是个庶女,只配当她无脑的钱袋子。
她接近自己,只是为了从自己的身上得到用不完的银子和各种各样的好处。
从那天起,安星辰就不再和那些世家千金交好了,她宁愿把银子都用来宠着自己的丫鬟们,她明白了谁好过都不如自己好过,与其将银子贴了白眼狼,不如自己挥金如土的快活。
直到有一日,她见到了言禅衣,确切的说,是言禅衣的一首诗。
那是在沈府的桃花宴上,本来她已经很久不曾参加这些世家圈子里的各种无聊的宴会了,那日若不是她的娘亲想为外祖求得一副沈夫子早年的画作,她根本就不会去沈府。
可是她去了,也见到了第一次活动于人前的言禅衣……的诗。安星辰不爱聚在那群虚与委蛇的女子中,明明在暗自攀比着身上的衣服,头上的首饰,嘴里却言不由衷的赞美着对方,无趣至极。
她的文采一向见不得人,所以那日她也没有真的进入到后花园去,只是在那外围的一个小凉亭里,静静的吹着暖风,赏着野花。
直到一张写着长诗的纸条,被风吹到了安星辰的脚下,她莫名的在彩儿弯腰前,自己便伸手将那纸条捡了起来。
上面赫然就是言禅衣写的那首《桃花庵歌》,她只粗粗的看了一遍,便爱上了这首诗。她无法说明那是一种怎么样的意境,也不知道自己这莫名的感动是从何而来。
但她清楚明白的感受到,这个叫言禅衣的人,让她很想去结交一番。
只是她进不去那后花园,那日因着娘亲很快便求到了画,她们便也早早的离开了沈府。她的娘亲只是个安府的姨娘,向来便不敢在这样的宴席中露面。
安星辰没能见上言禅衣,却将这个名字记在了心中。
她有意结交,可这个言禅衣,却是因为身子骨不好,常年便待在王府里不出来。安星辰递过几次拜帖,最后却是石沉大海,半点回音都没有。
她也想过,写出那般诗作的女子,定是清高的,可能人家根本不愿意跟自己这种除了有花不完的银子外什么优点也没有的人结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