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仅烦恼没有少,头还因着醉酒发着疼。
她想去找他,不仅仅是因为他是唯一能看见自己此刻形态的人,还因为,她很想他。她想去问清楚,她不想她的感情就这般死的不明不白。
这般想着,她便一刻也停不下来,直直的起身,朝着那四四方方的皇宫飞去。
只是未有尘并不在皇宫里,未有尘正在满世界的找她。
他本是生气的,心灰意冷的,恨不能毁灭了这天地,来安抚自己彷徨无措的心。可他只是在释安寺的佛前安静的跪拜着,试图平复自己那颗暴虐的心。
然后他便收到了消息,言禅衣不见了。
他下意识的便起了身,等站直了身子,才想起来她似乎……不需要自己的关心了。
“让风华她们去找风允烈要人吧。”他说出这话的时候,心中在抽泣着,但面上却是一派冰凉。
“可是二皇子一直在释安寺外坐着……”风流小声的说着,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主子和言小姐之间,似乎是吵架了。
“……他一直在?”未有尘终于面上有了情绪,虽然心中想着风允烈可能只是特意来炫耀他和言禅衣的关系,可能只是特意过来他的伤口上撒盐的,但不管他是来干什么的,言禅衣都不在他那,对吧?
“主子前脚回到释安寺,他后脚就到了。他说他有事要和主子你澄清,我见主子你心情不好,便没让他进来,谁知他就坐在门口的石阶上候着了。”风流回答的认真,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多蠢的事。
未有尘只听到他说风允烈是来澄清,便连瞪一眼风流的时间也没有,急急忙忙就走出了释安寺。
“皇兄……”风允烈见未有尘走了出来,原本心中无数个版本的腹稿却顷刻间消失不见了。
他是来道歉的,是来澄清的。可他一点也不想对着这所谓的皇兄低头,如果他的人生没有什么是自己主动选择的,那么气死自己的皇兄,大概就是他的人生中第一个自主选择。
看着素来面无表情的皇兄此刻面上终于有了一丝焦急,他心中顿觉畅快。可畅快之余,又想起了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还在留香楼里哭泣着的言禅衣。
“轻薄她是我个人所为,她被我算计了。这不能怪她,只能怪你,连自己的女人的护不好。”风允烈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有伤心有愧疚,也有着兴奋和炫耀。
未有尘并没有心情去理会他的表情,在听到风允烈说言禅衣是被他算计之时,他的掌中便蓄了力,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刹那,未有尘那用了八成内力的一掌便已经挥了过去。
风允烈早就料到他会动手,所以也一直警惕着。只是没想到他的功力如此之强大,自己即便闪身而过,却也被那一掌的余味扫的心口只抽抽。
“她为何要护着你?”未有尘没有再出第二掌,风允烈可恨,但他也知道,风允烈不能死在自己的手上。
他若是死在自己的手上,回了大魏有多少麻烦不说,可能言禅衣也会因此生气。所以他必须搞明白,为何言禅衣要对他,对一个轻薄过她的人,手下留情。
“……因为……我是你弟弟。”风允烈还在揉着发疼的心口,嘴角却是略过一丝嘲讽。
嘲讽的是自己,他明明知道,她突然改变了对自己的态度,是因为她安静的听完了自己诉苦。自己的苦,其实很可笑,无非就是对着亲情的求而不得。
除了父母的亲情,兄长也可以给予亲情的。
言禅衣嘴上没说,但那之后她对自己的态度,已经明显是以嫂子自居了。
未有尘怔了怔,随即便笑了。
他的禅禅傻丫头,他善良的小丫头。
他虽不知道言禅衣和风允烈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相信禅禅定是觉得,这风允烈是可以不站在自己对立面的,所以才会那般,对着风允烈有了维护之意。
他的禅禅只是在为自己着想,自己却是一把将她推开了。
她现在去了哪里,自己又要去哪里,才能找到她?
未有尘没有再看风允烈一眼,即便禅禅觉得他不会站在自己的对立面,可在禅禅这件事上,他已经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上不是吗?
只是现在他无暇去与他计较,他只想快些找到他得禅禅。
那个被自己一把推开的禅禅,现在会不会正躲在哪里暗自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