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未有尘,她现在心中或许只有他,但他到底是敌国的太子,他和言将军之间,迟早会有一战的。他只需要安心等着,时机到了,他必会让他们难成眷属的。
言禅衣只能是他的,上辈子就该是他的了。
苏若水想起了前不久去找国师时,他开口问的第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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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若水在玄清宫外苦等了几日,玄清散人才接见了他。
苏若水一见到记忆中的脸,便忍不住跪下身去问道,“师父……风允宸究竟是何人?”
“你全都想起来了?”玄清散人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似乎对他能记起上辈子的事也丝毫不感到意外,但也没有去将他扶起。
“是,徒儿全都记起来了,徒儿不甘心。”苏若水便就老实跪着,没有起身。
“能输给他,没有什么好不甘心的。他是谁为师不能让你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他不是你能掌控欺压的便是了。”
玄清散人淡淡的饮了口茶,又道,“不要执迷不悟,那个女娃是他势在必得的,你若不放下执念,只会一败涂地,死于非命。”
“徒儿放不下,求师父帮帮徒儿。”苏若水低头隐忍着,眸中写满了不甘。
“放不下又如何?到头来总归是一场空。注定的事情,为师也无能为力。”玄清散人有些不忍心,他会来此处,做这劳什子国师,有半数原因便是为了这徒儿。
“不试试,又如何会相信只是一场空?”苏若水的语气里满是偏执,“师父说过,和她有三世情缘的人是我!”
“那是从前,这其中因果为师很难同你讲明白。你只需要知道,上辈子即便是她和你在一起了,她也并不会幸福。你心中执念太深,上辈子亦是,若是没有风允宸,上辈子她的命运结局便是怀着你的身孕被你斩杀!”
玄清散人长叹了一口气,望着大殿里还在跪着的男子,于心不忍道,“我知你来所求何事,你且去吧。以后不要再来找为师了,为师与你的缘分,所剩不多了……”
“谢谢师父,但我不会放弃……”苏若水缓缓起了身。
他没有得到问题的答案,但至少,他的目的还是达成了。
未有尘短期内都求娶不了言禅衣了。只要他放出消息让未有尘知道,国师预言了得禅衣者得天下,未有尘必是不敢再去周皇面前求娶了。
未有尘应该想得到的,他堂堂魏国太子,顶着这个预言去求娶言禅衣,只会将言禅衣陷于万劫不复,被周皇除之而后快。
至于其他的,他还有时间,他可以徐徐图之。
他所求的,不过是一个言禅衣。他会倾尽全力去争取,哪怕不择手段,哪怕死于非命,哪怕只留千古骂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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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到了。”风华从车帘外低声说着,便径直撩开了车帘。
谁知车帘里却是三个睡着了的人,风允烈睡的四仰八叉的,哈喇子都快垂到地上了,而言禅衣正倚靠在苏若水的肩膀上,苏若水的肩膀处一片濡湿,看起来十分惨不忍睹。
唯一正常些的就只有苏若水了,正襟危坐的阖着眼,只是左侧的肩膀微微湿着。
而风华这一声轻唤,唯一醒来看了她一眼的便只有苏若水。风华刚想要开口叫醒自家小姐,便被苏若水一个冰冷的眼神吓的一个激灵,声音也被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风华正要认怂的放下这车帘,便见风允烈坐直了身子,一直手还在揉着自己睡眼惺忪的双眸。
“到了?”风允烈一边问着,一边撩开了身侧的车窗帘子,见外头灯火通明的招牌上三个大字“花满楼”,立即兴奋的一脚踹在了苏若水的小腿上道,“苏呆子,走走走,快带本皇子长见识去!”
苏若水毫无防备的被踹了个趔趄,直接把肩膀上的言禅衣给趔了醒来。
言禅衣懵懂了望了望周围得环境,揉了揉还没完全睁开的眼睛问道,“到花满楼了?”
“嗯。”苏若水淡淡的应了声,内心却是因为她那温热的脑袋离开了自己的肩膀,而莫名的觉得有些空虚。
言禅衣闻声朝苏若水看了一眼,这才发现自己刚刚竟然是一直靠睡在了他的身上,这还不算,她竟然还在那圣洁的月牙白长袍上留下了那么明显的哈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