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犯已经被冤枉了三年,早就接受了现实,说完这些话之后,长吁短叹几声,倒也没有指天怨地。他接着又问起了赵正的事情。
赵正听了囚犯的故事,免不了也得说自己的故事,张嘴就要交代。可就在这时候,走廊里传来了许多脚步声。
几名捕快走了过来,打开了牢房,招呼赵正出去受审。
赵正心头一跳,暗道:“看来苗县令这个贪官已经来到了衙门。”他在几名捕快的看押下走出了牢房,到了一间干净的审讯室。
这屋里摆着一张方桌,桌上放着油灯跟亮光闪闪的一命剑。一名生着ㄟ字眉,身穿公服的中年男子坐在椅子上,隔着桌子,目光凌厉地盯着走进屋的赵正。
赵正一眼认出此人就是苗县令,心中生出厌恶,但表面上没有表现出来。
他其实很不愿意跟这些官僚打交道,也曾考虑过杀人夺宝之后直接逃走,可若是逃走的话,有可能在中途遇到捕快或者苗县令,并被误认为是杜迁的同伙。那样事情就复杂了,搞不好还会惹来大麻烦,还不如老老实实地留在杀人现场,当一个诛贼英雄比较好,这样没什么后患,还能稳稳地捞一笔好处。
“就是你出手杀了那潜入我府邸内的贼人么?”苗厉瞪眼质问道,并抬手指了指桌上的一命剑。虽然贼人已经伏诛,而且他家并未蒙受损失,可他还是高兴不起来,一脸的凶相。
“我不知道他潜入了你家,我只知道他跳进了我朋友的家里,所以才跟他动了手,误伤了他的姓命。”赵正坦然答道。
“他夜里潜入我家行窃,被我当场发现,然后才逃进了那家医馆里。他被我打了一掌,身上有伤,逃进医馆里八成是想要找人帮忙疗伤。”
“原来是这样,我还当他是要潜入我朋友家行窃呢。”
“我已经问过那医馆里的人了,你确实与他们相识,另外你也确实在旁边租了个房子。不过我还是觉得这件事情太巧了,为什么他偏偏跑到了那家医馆,又偏偏赶上你晚上没睡,接着又偏偏死在了你的手上?”苗厉目光一凝,有些怀疑赵正是杜迁的同伙。
“我也不希望赶上这么档子倒霉的事情,可偏偏就赶上了,我又有什么办法。”赵正直视着苗厉的目光,不闪不避。
“你家本不在医馆隔壁居住,为何会刻意到医馆隔壁租了个房子?”
“既然大人你已经找医馆中的爷孙两人问过话了,想必应该注意到了,那家的小姑娘长得相当不错。”赵正隐喻答道。
“难道说你看上了那家的姑娘,所以才搬到了她家隔壁?”
“正是。”赵正为了给自己找到合适的理由,只能撒谎。
苗厉捋了一下微微泛白的胡子,思虑起整件事的各个环节,感觉面前这位少年所说并无什么破绽。可是他还有些不放心,就着今晚发生的事情,又问了许多问题,并详细问起了赵正的家世。
赵正一一作答,表现非常冷静。
苗厉听了这些讲述,心中疑虑去了大半,挥袖命令捕快将赵正重新押了下去,在大牢里暂时关押几天,等到一切事情都调查详细之后再行处理。
赵正在牢房里委屈了一夜,直到后半夜才睡着。
第二天晌午的时候,沈落霞受到官府的传召,赶到了这里。她来到牢房找到了赵正,问起了昨晚发生的事情。得知了详情之后,她找到了老朋友王捕头,让王捕头找苗县令求情。
王捕头跟随苗县令多年,在苗县令那里还是能说上一些话的。苗县令卖了个面子,大手一挥,准许赵正提前释放,但不许赵正私自离开七宝县,必须等到事情水落石出之后才能获得自由。
沈落霞明白事理,觉得弟弟是倒霉才摊上了官司跟人命,所以没有埋怨赵正。她带着赵正回了位于七宝县那处房产,等待案子处理完毕。
当天晚上,沈落霞吩咐眼线去张罗了一桌好酒好菜,一来给赵正压惊,二来给赵正接风洗尘。
赵正已经把沈落霞当成了亲姐姐,也没太见外,对于沈落霞所做的一切坦然受之,并暗暗记在了心里,准备以后再报答。
酒席散去,赵正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终于得到了一个人独处的机会。他引燃了桌上的油灯,在灯光下打开了系统仓库,望向了从杜迁身上得到的两样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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