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拍摄不断的进行,沐云笙的一颗心仿佛石头一样的沉重,当他看到已经生气离开的秦伯仁再次回到橱窗里时,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过了许久,沐云笙关上了电视,一言不发的走了出来。
“怎么了,你这是。”一直守在门外的柳云天看着沐云笙沉着一张脸从房间里出来,急忙关切的问道。
“我要去找师父。”沐云笙并没有回答柳云天的问题,只是低着头闷闷的说道。
“云笙,你先别说去哪儿,怎么脸色怎么不好看。”柳云天看着沐云笙的样子,不由得担心了起来,一脸关切的说道。
“我要去找师父。”沐云笙还是不回答,只是重复着之前的那句话。
“师父在东升茶楼里准备说相声呢。”柳云天只能无奈的回答说道。
沐云笙一知道秦伯仁在东升茶馆里,就立马拔腿就往东升茶楼里跑,只留下柳云天一个人原地纳闷。
沐云笙一口气跑到了东升茶楼,秦伯仁的相声已经开始了,沐云笙就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看着台上秦伯仁嬉笑怒骂,浑然天成,惹的台下老少满堂喝彩,纷纷鼓掌。
沐云笙就一直站在门口,默不作声的看着,直到表演结束,观众纷纷离场也没有离家。
秦伯仁下了台,一见站在门口沐云笙立马笑呵呵的问道,“小六儿,你怎么过来了。”
“师父,我有点话想说。”沐云笙低着头,完全不敢抬头看向秦伯仁,只是犹豫的说道。
“什么?你说。”秦伯仁一手拉着沐云笙,一边笑眯眯的问道。
沐云笙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秦伯仁后退一步,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师父,我不想学相声了,我想回家。”
“你,你想好了么?”面对沐云笙如此突然的举动,秦伯仁只是一脸平静的问道。
“师父,我的嗓子现在这个样子,以后还不知道怎么样呢,这是祖师爷不赏我这碗饭吃。我要是回家了,您也少负担一个孩子的开销。”沐云笙看到了秦伯仁袖子下微微颤抖的手,眼泪差点就要流了出来,但是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跪在地上认真的说道。
“云笙,你……”秦伯仁看着眼前懂事的沐云笙,长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姐夫,送我回家吧。”沐云笙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头,站起来,笑了笑说道。
沐云笙想起那年的那一幕,不由得叹了口气,看着陆云鹊问道:“当初,师父上的那个节目你们看到了么?”
“没有,后来青云社出了名,师父接受采访时,我们才知道的。”陆云鹊愧疚的说道。
“师父的采访我看到了,那句话我一直记得,穷人在十字街头耍十把钢钩,钩不着亲人骨肉;富人在深山老林,抡木棒打不散无义的宾朋。那时候师父真的很难。”沐云笙一脸认真的说道。
“师哥,你这六年过的怎么样?”陆云鹊看着沐云笙一脸真诚的问道。
虽然只是六年,但是沐云笙似乎变了很多,不仅仅得到相貌和打扮,更多的是一些其他的,从前的沐云笙永远是一副的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陆云鹊依旧清晰的记得沐云笙第一次上台时背贯口,背的是《八扇屏之莽撞人》,背到中途有一句背错了,台下“吁”声一片,后台一片紧张都以为沐云笙会不知所措时,谁知道沐云笙就站在原地,停了一会儿,又从头开始背,一口气背完,鞠躬下台,一气呵成。
可是看到现在的沐云笙却多了一丝本能的怯懦和不自信,陆云鹊打心里觉得很是不安。
“这六年?还行吧。”沐云笙冲陆云鹊笑了笑,有些局促不安的回答说道。
“师哥………”陆云鹊拉着沐云笙的手,轻抚过沐云笙手心细细的茧子,心疼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