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排射击之后的勇卫营士兵退下,第二排迅速的踏前,开始进行自由射击。
一个个士兵举枪,瞄准,开枪。
“砰砰砰……”
在京营手里极其难杀的满洲兵,此刻却是如同蝼蚁一般被成批射杀。
没有弓箭,没有防御楯车的满洲兵,凭借两条腿如何能够冲破这汹涌的弹雨。
图赖看着跟随自己战斗到这一刻的士兵悲惨的倒下,鲜血染红了地面,一股莫名悲意从心头袭来。
他悲吼一声,迅速的将刀在自己脖颈间一横,猛的一拉,鲜血从脖子处飙射而去,旁边的亲兵想阻止都来不及。
“主子啊……”几个亲兵单膝跪地,悲声疾呼。
“奴才来陪你了。”一个亲兵也毫不犹豫的将刀在脖颈间一横,猛的一拉,尸体倒在图赖身边。
其他几个亲兵也没有过多犹豫,先后举刀自裁。
王承恩默默的放下望远镜,虽然心里对建虏痛恨无比,但这些建虏刚才的举动,对他却是触动很深,这些敌人值得敬佩。
若是大明上下有此一半忠勇,何须等到沈浪率领的勇卫营出现,早将辽东给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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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图赖绝望自决,剩下的满洲兵一下子失去了主心骨,除了少数十几人想要投降活命,其余的都倒在了决死冲锋的路上。
当然,想投降的,也已经迟了,全部被射杀。
“上刺刀。”
随着一声声大喝,勇卫营士兵从腰间抽出刺刀装在了枪上,迅速的持枪冲上去,开始对倒下的尸体进行补刀。
惨叫声持续了好一会儿才停止。
在图赖这支顽抗的力量被扑灭之后,这支勇卫营的任务便完成了,在他们退走时,周围的京营兵连忙避开,眼中满是惧意。
也许在他们自己心中,也知道自己和勇卫营不是一路人,无法与勇卫营相提并论。
接下来的收降过程就顺利多了,没有再出现成规模的反抗现象,偶尔还有一些散乱的顽抗,京营也能够镇压了。
不过,王承恩还需要从京师中继续抽调兵力出来,因为随着勇卫营的不停追击,沿途之上遗留有大量被击溃的溃军需要收降。
勇卫营还需要继续向前追击,没时间收降这些人,需要尽快将这些人俘获控制住,不然时间久了恐生变故。
此时,建虏大败的消息已经传遍全城,不日京师就可解封,这无疑给除夕又增添了一个天大的喜讯。
王登信一脸死灰的瘫坐在自己经常坐着的那张太师椅上,脸色惨白。
王子为似是根本无法理解老爹心中的凄苦,还关心的询问道:“爹,你是不是病了?我让人给你去叫大夫。”
王登信伸手制止道:“不用,爹没病,只是心绪不佳。”
王子为一怔:“心绪不佳?沈大哥的勇卫营取得大胜,建虏狼狈而逃,这是大喜事啊。”
听到这话,王登信连连咳嗽几声,脸色又更白了一分,喜你祖宗,正因这事,老子才心绪不佳的啊。
英亲王败了,之前的投入全部如过眼云烟,京师即将解封,老子手里的八万石粮啊。
想到此,王登信狠狠的捶了几下自己的胸口,生怕自己一口气提不上来,就这样走喽。
比王登信更伤心的是范永昌,他直气得把自己脑袋不停的往桌子上砸啊。
他觉得自己是和阿济格一起吃的猪脑,真成猪了,居然今早上还在收粮,这是被猪脑蒙了心吗?
正在这时,管家急匆匆的过来,看到老爷面色不佳,本不想开口,但还是小声的问道:
“老爷,国丈周府的刘管家过来问,咱们是否还收粮?”
“滚……”一声凄厉的咆哮声从正厅传了出来。
没一会儿,一个惊恐的身影狼狈的冲到院外,正是刚才进去的管家,他从未见到自家老爷这般凶恶过。
半个时辰不到,一个人的心情居然可以变化如此之大,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