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友利,前后两次,远洋贸易公司获利至少四百万银元,可是属实?”</p>
冯元飏看向下方神情变得严肃的潘友利问道。</p>
潘友利微微一怔,脑海中不停的想着怎么去回答。</p>
拒绝回答肯定是行不通的,剩下的答案就只有“是”或者“不是”这两种了。</p>
选择“是”的话,那工商司的刘大人就在那里等着,肯定要查自己的税。</p>
知道相关的收入交易信息,有没有交税,那是一查一个准。</p>
按如今大明商业税,达到这种交易额规模的,是需要交两成的税,随便算算都超过一百万银元了。</p>
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以如今远洋贸易公司的实力,补交了这些税再加上偷税漏税的罚款,恐怕就要伤筋动骨了。</p>
如果只是交钱还罢,本人可是还需要面临牢狱之灾的。</p>
一旦坐牢了,骗局也就没办法再进行下去了,这样一来,远洋贸易公司不但没办法回血,很可能还会遭遇其他人赎回本金,那就瞬间完蛋了。</p>
可是,若选择“不是”,那就是欺骗了,而且数额巨大,甚至还惊动了朝廷,面临的惩罚将会更加严重,远洋贸易公司肯定也难以保住。</p>
“啪”的一声,冯元飏一拍惊堂木,喝问道:“潘友利,请如实回答本官的问题。”</p>
潘友利被吓了一跳,心思电转,两害相较取其轻,随即一咬牙的道:“回大人,没有那么多,两次获利其实不到五十万银元,扣除投资人的收益,远洋贸易公司获利不到二十万银元。”</p>
听了这话,刚坐下去没一会儿的牛秉天一站而起,怒斥道:“一派胡言,你多次向老夫和各位老板保证过,去亚美利加洲的利润至少超过三倍,如今却当着诸位大人的面,竟如此狡辩,实在可恶。”</p>
“你当我等都是三岁孩童吗?你前后两次的货物总价超过一百二十万银元,就算去南洋或倭国贸易,也不止二十万银元的利润。”</p>
“如果利润如此之低,那么远,远洋贸易公司的船队去了第一次,还会去第二次吗?”</p>
潘友利直接呆愣住了,这次他已经完全确认了,这牛秉天竟然反水了,不但不帮助自己,反而第一个跳出来落井下石。</p>
牛秉天如此转变,自然是因为沈浪。</p>
他虽然还是没搞清楚潘友利的骗局是如何运作的,但他在心里已经完全相信并支持沈浪,只要有机会,他肯定要踩一踩潘友利来尽可能的减轻自己的负罪感。</p>
而且他已经基本确认锦衣卫人群中的一人,应该就是化装后的沈浪,所以这个时候不表现,什么时候表现?</p>
牛秉天的话一出,立即引起了听众席的议论。</p>
“这潘友利,说得信誓旦旦,竟然是骗人的。”</p>
“我就说,利润怎会如此之高,原来都是他鼓吹出来的。”</p>
“作为商人,贵在诚信,这潘友利看似实诚,没想到也会行这欺瞒之事,亏我还如此信他,实在可恶。”</p>
……</p>
几乎所有人都是在对潘友利进行声讨,毕竟没人愿意自己被骗,何况是他们这些有头有脸的人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