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姜家还是姜奇午的二叔掌权。”一直沉默不语的姜蓦赫突然说,“他奉行的原则是——金钱买断一切!”
苏茶看着后视镜,姜蓦赫的脸色没比她好多少。
苏茶这次在山庄养伤,听其他警卫偷偷议论,姜蓦赫来山庄工作前,曾经在K国当职佣人。
以姜家人的财势,他根本不需要到一个常年战乱的国家去当职佣人卖命。除非,他是走投无路了。
“你们姜家人的本性是融在血骨里的,你为什么会跟他们不一样?”苏茶这句话其实不是疑问,而是质疑。
都说姜家人的本性就是算计!从一懂事,他们接受的教育脱离不了“算计”这两个字,算计金钱、算计利益、算计得失,还有算计人性。
即便姜蓦赫现在不在姜家了,他与生俱来的姜家人本性,他打小接受的那些教育,注定他和其他姜家人一样。凭什么他会是特例!
姜蓦赫没有回答苏茶的问话。
他不想为自己辩解,因为现在,就连他也不了解自己。
一路上,大家都陷入了沉默。
回到了公馆,花小脆就奇怪地问鲜于鲭:“小姐,苏茶姐姐是不是又和姜大哥吵架了?脸色好像很难看。”
“没有,别乱猜。”鲜于鲭否认。
但,她心里有些后悔。
刚才,她不该打听苏茶家里的事情。好不容易,苏茶对姜蓦赫的态度有所缓和了,现在好像又回到之前了。
晚饭后,鲜于鲭让苏茶先去休息。
苏茶没有离开:“小姐,我妹妹的事都过了好几年,我已经不那么难过了。”
鲜于鲭就是觉得自己揭开了人家的伤疤,很过意不去,只能安慰她:“这个世界上确实存在着阴暗的一面,可也有光明的一面。我希望你能看开一些!”
“嗯。”苏茶点点头。
对她现在来说,鲜于鲭就是这个世界光明的一面,让她灰暗的内心,开始有阳光照射进去。她也在慢慢接受光明的那一面。
这夜,鲜于鲭翻来覆去,久久无法入睡。
尽管鲜于鲭会拿那些话温暖别人,可她今天的心情,和苏茶差不多一样难受。
亲人远离自己的那种疼痛,她现在也正在承受着!
她想问姜蓦赫,自己哥哥的下落打探得如何了,又害怕得到不好的答案。
“喵呜!”小蓝猫突然一声叫唤,抬头竖起了耳朵。
鲜于鲭听懂了它的话:主人来了。
嗯,在小蓝猫的意识里,它的主人不是她,而是姜蓦赫。
鲜于鲭起身,跑去拉开阳台的窗帘,外面月光皎洁,姜蓦赫那道清冷的身影就靠在阳台围栏边上。
他在犹豫,该不该这时候上来打扰鲜于鲭。可是白天他们几乎没有机会单独相处,无法把手里的东西送出去。
“唰!”阳台的门打开了。
鲜于鲭探出头来:“姜先生,你有事吗?”
姜蓦赫刚要张口,楼下传来小高巡逻的脚步声。
他迅速地挤进房里,鲜于鲭匆忙后退,脚步有些乱,险些把自己绊倒。
姜蓦赫伸手一捞,帮她稳住了身体。
“谢谢。”
“抱歉!”
两个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住。
气氛因为姜蓦赫放在鲜于鲭背后的那只手,而变得有些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