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一飞遁,便在西藏大雪山玉影峰风穴中遇到了只剩小半截身子的绿袍老祖。
然后,救绿袍、躲过辛辰子追击、去了青螺宫抢师文恭身躯、接好右臂与绿袍下半身后就被绿袍老祖一路相挟来到此处!
月余间相处下来,绿袍残暴无度,杀起自己座下门徒犹如屠狗,喜食人心已到癫狂。
饶是雅各达自问性子果决坚毅,仍被每日血腥场景弄得心神不宁,心中对这神经莫名的绿袍,也愈发畏惧起来,数度想要离开。
但当他开口,绿袍便是面色一沉,紧接着碧眼望来,只问数句:“雅各达道友可嫌我这洞府粗鄙?觉得我招待不周?还是,与我那辛辰子孽徒一般,想要叛我?”
雅各达心中大骂不已,却畏于绿袍凶焰,只得强笑摇头!绿袍见状桀桀怪笑数声,摇着硕大的头颅又说:“道友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你只需在我府中安心修炼,待我蛊虫炼成,必携你杀回峨眉,报毁宝断身之仇!”
雅各达无法,只得郁郁寡欢的留了下来。
他思来想去,不怪自己贪心,却将此番境遇全数怪到峨眉派身上。
以多欺少,以小打大,着实可恨啊!
这日,绿袍又在府中发狂杀人,雅各达心有不耐,立刻走出了阴风洞。
然后,他遇见了唐石。
“见过雅各达前辈,前辈不与师尊在府中修炼,是想看看百蛮山中之景么?”
雅各达冷哼一声,姿态摆足,也不答话,越过唐石后纵身一跃,遁上半空,在他右脚之上,却亮起了一朵金花。
一只金蚕蚕母!
唐石见状,立刻化雾相随:“前辈,我这山中有一奇景,名为九星崖,从上面看,九道飞崖如九星一般拱着中间一道飞瀑,模样着实壮丽,如看得多了,说不定可解寅卯辰三时右臂痛痒酸辣之痛以及心中困扰。”
话一到此,雅各达立刻停身,站在半空缓缓转身看着唐石,眉眼中神色讶然随即低头,看了一眼脚上的金蚕。
唐石轻轻一笑,朝那金蚕一指,金蚕顿时乖巧无比的飞在他掌心之上,张口如吻,轻轻舔舐着唐石手心。
雅各达见状一惊,而唐石已飘然向前,那蚕母被他扔在半空,虎视眈眈的看着雅各达。
不一会,他随着唐石,一前一后,走入了九星崖飞瀑后的大洞内。
“你如何知我右臂异状?绿袍道友放在我身上蚕母,为何如此听你的话?”
一入山洞,雅各达沉声便问。
“若我说我有先知之明,不知雅各达前辈可否相信?”
唐石转身,看着雅各达,目光炯炯。
“胡扯,你能有先知之明?”
“前辈不信?那便容我一算!”
唐石眉目一挑,双手作势在空中乱划,不一会,他便开口,“我猜,前辈定是取宝不成反被伤,且不得不用秘法伤己才能脱身,遇我师尊,已是后事!”
雅各达顿时大惊,只听唐石又道,“且我心中卦算,前辈来此并非心甘情愿,颇有被挟之意,而且……”
“而且什么?”
“不出两月,前辈必被我师尊所杀!”
唐石话音一落,雅各达左臂顿时一亮,一紫金禅杖飞出落在其手,尾端直指唐石。
那禅杖透体金黄带紫,禅杖顶端,一颗似玉非玉、似骨非骨之物的透明珠子之中,出现一道黑色影子,那人影也如雅各达一般,手中握着一根黑影长棍,棍尖指着唐石。
“你说这话挑拨我与绿袍道友,是何居心?还是你与那辛辰子一般,想要叛师?”
雅各达面色阴沉到了极致,手中禅杖随着话语不断闪出光华,道道法力在内激荡。
唐石面不改色轻笑一声:“雅各达前辈,听你这话已将自己视为了我百蛮山中之人,师尊若知,必然心中大感欣慰,说不定,会将最喜人心让于你吃!”
“牙尖嘴利!你说这话有何居心?别以为从旁探到我一丝消息,便想以什么先知之名蛊惑!”
“蛊惑?前辈措辞当真精妙,我蛊惑你什么了?”
唐石笑道,见雅各达手中棍尖已到自己咽喉之处,不紧不慢的说着,“从旁一探前辈消息?那前辈说说,我是怎么知道前辈想要取的宝是雪魂珠?难道,我是去问了那个手持紫郢剑破你转轮钵的人,还是去问了用颠倒八门锁仙旗将你困在阵中的人……”
雅各达面色大惊,手中禅杖已轻轻放下,唐石却兀自不停,“还是,我去问了被你与师尊抢夺身子接续、中了白眉针的云南教众师文恭?”
听唐石说完,雅各达久久不能回神,唐石所言无一不准,就像,亲身在场目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