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刑岳左右摇着刑玉瑗的胳膊,孩童般撒着娇,“这才几天,阿岳便不是你亲弟弟了吗?净是护着你这嫡亲的妹妹。”
刑玉瑗半是怜爱半是责备的瞪一眼刑岳,甩开刑岳摇晃的双手:“就是对你太偏心,才纵得你没个正经。今日之后自是要同往日般识礼,你可懂了?”
“阿姐放心,这许多年阿岳何时失过礼仪。只是明日阿凝不知能不能起身,阿姐要如何对二哥说?”
“只说妹妹来了两日染了风寒起不得身,想来问好确实不能。便是阿川顾及礼仪来探一探阿凝,只管不起身,让阿川在门外问候一声便好。”
刑岳闻言又替姜仙凝谢了刑玉瑗一时,便推着刑玉瑗出门去了。
再回转时,刑岳脸上没了适才的调笑,一脸严肃的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只是我也知晓不多,你便问吧。”言罢,拖了条凳子坐在床前,等姜仙凝发问。
“适才听你讲着,魑离不是应该在邢家,因何却听你说刑少主不在邢家?可是去给魑离找药了?”
刑岳瞪着一脸认真的姜仙凝,脸上凝重的表情渐渐转为惊讶:“你……就是想问这个?”
“不然呢?”姜仙凝也有些惊讶。
“嗯……”刑岳忽的低了头,自嘲的笑了一声,“魑离初时却是在宣武楼,大哥将他放在自己房中将养,三日后魑离醒转,便要回清月宫。大哥拗不过,便雇了辆马车,两人一同去了。”
“魑离在异魔山时不是同魖魓闹翻了,如何还能回清月宫?”
“呵,”刑岳轻笑一声,脸上有些羡慕之色,“魑离是何许人也,魔族战神,魔族势力主要仰仗魑离威名,况且在异魔山魖魓和骁骥被你伤的不轻,哪里还顾得上清月宫。魑离只要不去找他们麻烦便就是最好了。”
姜仙凝略略点头,脸上疑惑之色更甚:“如此看来魑离却是同刑少主是一对啊,可是却为何……”
“他俩确是一对,你没见到入断魂崖之前,两人在崖前吵起架来,本是以为魑离就要对我大哥动手了,谁知两人吵着吵着竟拉起手一同走了。”
姜仙凝抬眼看一眼刑岳,无奈的苦笑的一声:“我不是想问你这个,我是想说,既是魑离同刑少主是一对,却为何竟对我如此上心?此前把我劫去清月宫,不但没伤我,倒是一直叮嘱我世间事无需太过计较才能过的开心。我被掳到魔族之时,他也同你和师尊一般去魔族救我。我们破佚城时,多半都是魑离的功劳。此次竟然给我输了半数魔息?若是一半魔息,岂不是魑离也要修炼十年才能恢复?如此大费周章,若不是……我实是想不出他在我身上还能得到什么。”
刑岳也摇一摇头,表示不能理解:“我也是不解,本想着许是他也心悦于你,还对他有些芥蒂,但看他同我大哥的情形又实是不像。至于他到底因何如此,你只能等他好了,再去问他本人了。不过以魑离所为,他高兴便好,若是不想说你半个字也是问不出的。”
两人面面相觑一时谁也猜不出头绪,姜仙凝便转了话题:“猜不出便不要猜了,反正人情是欠下了,既是不用以身相许,其他报答也都无所谓,便是莫权篡位我也做得。只是好似这世间人人都要给我一半气息一样,只怕日后活着便全都是为了报恩,这一桩桩一件件却是要报到何时?”
刑岳似是忽的了然,略略点一点头:“说的也是,稍后,我去拿个历簿,阿凝来选个良辰吉日。”
“作何?”
“这良辰吉日嘛,自是要做些可回味一生的事。”刑岳一脸神秘的凑过头,眯着眼有些不怀好意的盯着姜仙凝,“到时你自去跳个河坠个树什么的,反正日子好,定是不会一下摔断脖子,然后我也给你渡个修为,输个正气。好让你也欠我些什么,这样便同他人一样了。不然我总觉得你同他人更加亲近一些。”
姜仙凝一脸不可思议,挥拳打在刑岳肩头:“你想的都是些个什么?只道是盼着我好,竟然盼着我跳河,坠树,是不是若是再堕个马便更加好了?”
刑岳竟是毫无领会,依旧理所当然的点一点头:“那倒也不错。”
姜仙凝撇嘴一笑,低声道:“数你救我最多,命都欠给你了,你却还做计较。”
刑岳听的不甚真切,又凑过身子寻问,怎知姜仙凝却早已转了话题。
“适才你说救我时在崖底杀了一只怪兽,那怪兽似是镇守着什么。你们可看真切了?到底镇守的什么?”
刑岳闻听姜仙凝一问,忽的收了一脸油腻,郑重起来:“我本来就是想同你聊这个,谁知聊起别人来,竟是忘了正事。那怪兽镇守的似是一个卦象书,外面有阵法护着,书在石中,若要拿出来只杀了怪兽却还不够,还需得把阵法破了。阿凝,你可听说过有关断魂崖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