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赵裕觉得自己与额尔齐在身世上是有共同语言的,不过哪怕是这样,他对额尔齐也不会有半分同情之心,就这样的心智手段,他还没有将他看在眼里。
容静秋这下子冷静下来了,这一番话解开了她的疑惑,她很快就切中话题的中心,“他们过来一是要和谈,二是要换回这个额尔齐。”
“你真的很聪明。”赵裕赞道,“跟你说话脑子不累。”
容静秋冷哼一声,好像她以前很蠢一样,不过这句赞美上辈子是没有的,他那时候嫌她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吃喝喝,完全不会动脑子。
她那时候横他一眼,“我若是会动脑子,要你做甚?”
如今想来,这话是好生没有道理的,人还是得靠自己,靠天天崩,靠地地裂,靠男人母猪会上树,她上辈子死得不冤。
赵裕也不在乎她的不礼貌,“总之你小心一点,额尔齐会记恨上你,以后出门都要把外面那俩侍女带上,若是不够,本皇子再给你调一批人手去。”
“够了,够了。”容静秋忙表态,她可不想再要赵裕的人,特么的,一个个都是奸细,要来只会闹心。
赵裕冷笑数声,“不识好人心。”
呸!
你那叫好人心吗?
你那是不怀好意。
容静秋才不会上他的当,正事谈完,她直接绕过他就往外走。
“哎,你这行为叫过河拆桥。”
“那小女子谢过九殿下特意前来告知。”
“假惺惺的,一听就没诚意。”
两人一路斗嘴一路走下去,虽然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和谐,但意外地让人觉得莫名般配。
红裳捂住自己的脸,不敢乱发表意见,毕竟自家姑娘有心仪的人,说这样的话只会招致姑娘的厌恶。
回程的马车里,容静秋没有再吭声,显然是有心事。
担心那个额尔齐找麻烦,不如更担心小姐妹清澜郡主,她上辈子就是和亲嫁给了那老漠北之王,这辈子使团提前到来,会不会生出变数?
到时候那使团开口说要娶个中原公主回去,圣人只会点头同意,毕竟赵氏宗亲那么多,别说一个和亲公主了,十个也都封得过来,说是不行,要娶嫡系公主?呵呵,你那是做梦!
像玉容公主和玉华公主这样出身的公主是永远都不会沦为和亲对象的。
最近都忙着与薄景然培养感情,反倒是疏远了小姐妹,她突然生出几分愧疚之心,得想法子催催清澜郡主赶紧与金三赶紧把婚事给定下来,这样才不至于夜长梦多。
因为有了这桩心事,她倒是把之前遇到的恶心事给抛之脑后。
哪知,一回到府里,容金氏就急着找她,她连回自己的东跨院梳洗都没有,就直接去了正房。
“娘,您找我?”
“快,给娘看看,有没有伤着哪里?”
容金氏急忙上前拉过容静秋的手仔细打量,没发现女儿少了一根汗毛,她这才定下心来,然后开始大骂傅家的人不是东西。
容静秋的心“咯噔”一声,消息这么快就传回了家里?
不对,应该是那边京城府尹抓了傅家的人去审问,所以傅家摆不平这事,只好求到容家来,毕竟容傅氏可是他们的老姑奶奶,有事来找准没错。
容金氏这才知道了这件事,把来龙去脉想清楚之后,她这才扶着容金氏坐下,“娘,我没事,好在这回带的侍女得力,就是红裳和绿袖二人。”
红裳和绿袖一听,忙给容金氏行礼,齐声道,“保护姑娘是奴婢的份内事。”
“好好好,你们这差事办得好。”容金氏高兴,朝花嬷嬷道,“给这俩孩子一人五十两银子的奖赏。”
她舍得花钱去笼络人心,日后女儿还要靠她们保护,所以奖赏给得丰厚,才能让她们更好的卖命。
“这……”两人都有点不敢接,这五十两银子太多了,比姑娘一个月的月例银子还多,她们是见过梅儿清点月例银子的,虽说姑娘不指望这点钱,但没有人嫌钱多的。
“既然是娘赏给你们的,你们拿着便是。”容静秋知道这是容金氏表达爱意的方式,遂道。
红裳和绿袖两人这才欢欢喜喜地接下当家主母的赏赐,有这一茬,日后她们在东跨院那里也面上有光,总算不用觉得低人一等。
“娘,我回来得早,还没知道是傅家哪个人要害我?”
一提起这茬,容金氏就恨得咬牙切齿,“还能有谁,不就是傅姨娘那个贱人的弟弟呗,他气不过亲外甥养在我膝下,说是找了猪朋狗友发泄般说了这事,还说要给我们大房一个教训。”此时语气一转,兴灾乐祸道,“现在好了,被捉拿了吧?就他那点道行,骗骗外人倒可以,别想拿来骗我。”
容静秋明白容金氏是想明白了,这事不可能是傅姨娘的弟弟独个儿做的,肯定是傅姨娘在背后主使的,要不然他们如何弄得到她的行踪?
不过没有实质的证据,有容傅氏包庇着,傅姨娘是不会认的。
“我已经给你外祖父母送信了,他们很快就会上门为你讨个公道,这次是他们傅家有错在先,我倒要看看容傅氏是舍弃侄女还是侄子?”
此时的容傅氏是满脸怒容加愁容,看到侄女傅姨娘还是一脸不知错的样子,她上前去狠狠地扇了她两巴掌,直打得傅姨娘跌坐在地,她还不解恨,蹲下来双手掐着她的脸恶狠狠地道,“我跟你说过多少次,要你隐忍,你偏不听,还怂恿你弟弟做这样的事情?雁儿,你真让姑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