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轫心里一滞,真的要吐出血来。他一霎那决定了,哪怕是撕破脸,他也要和田雨因撕掳干净。元婴真君是她师父又如何?总拗不过一个理字!
看着萧云轫眼中一闪而逝的怒气,田雨因心里也一紧,她并非胆大包天的人,哪能真的狂妄到明知眼前人的身份还去刻意开罪他?
先前不过是存着想能混过去就混过去罢了。
既然那位艾长老就将话说得那般明白了,听起来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她认了又如何?其实若不是萧云轫似乎动了真火,她还是想抵死不认的。虽然事情不是什么大事,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赖过去最好。
眼下……
“哎呀……”田雨因捂住嘴,恍然大悟,“我突然想起来,在洞中我先找了几枚剑英石,突然灵机触动,好像悟到了什么,一时沉醉,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手中拿着剑在胡乱舞动。也不知道那时有没有碰到石壁。但是集合时辰已到,我没敢耽误就赶紧出来了,就没顾得上细看……”
这话不尽不实,就算大家都听出田雨因在胡编乱造,可她就把这当了真,情真意切地表示就是这般那样,旁人又能奈她何?
段钢惊讶得张大了嘴,木呆呆地看着他素来仰慕的田师叔,心里一团乱麻。他自然想相信田师叔的话,可是,田雨因这事儿任谁听起来都有点荒诞,他有点没法说服自己。
可能吗?
好像,也有点可能吧……虽然这个可能性小了点。
段钢悄悄伸出手指头,比划了指甲尖那么大一丁点儿,有这么大的可能性吗?
鲁琤琤悄悄给幼蕖传音:“真真了不得!这位田师叔的顿悟竟然和梦游发癫一般!拿个剑乱砍乱舞的,鸡鸣顶上的弟子可要遭了秧了!”
幼蕖低头忍住笑,琤琤就是爱说俏皮话。
那艾长老似笑非笑地瞅了鲁琤琤一眼,鲁琤琤心头一惊,赶紧收敛神色,规规矩矩站好。
“你们几人呢?”艾长老扫了一圈。
“弟子等人都谨遵门规,不曾有毁坏石壁之举。”几人纷纷作答。
艾长老眼中露出狡黠的光:“其实这个也好查,洞壁被毁了那么多处,总有剑痕留下,对上一对,也能找出具体是谁的。”
方才怎么不讲!
田雨因盈盈施了一礼,轻声道:“弟子先前委实不知情况,故而不曾往自己身上联想。如今得知无意之中造成这等错事,心中不安,惶恐无地。请艾长老不要顾及家师善从真君的颜面,严厉惩处,以儆效尤。”
鲁琤琤悄悄撇撇嘴,幼蕖瞧到,嘴角又要翘,却见杼羽眼神严肃地看过来,她只得压了下去。
什么不要顾及家师善从真君的颜面?还不是把师父搬出来,生怕人家不知道她是元婴弟子?
艾长老拈着为数不多的几根胡须,盯着田雨因足足半盏茶功夫,另一只手在石头上敲了又敲。那啪嗒啪嗒的声音像更漏一样,催得人心焦。
萧云轫却是心里轻松,不管艾长老如何处置,既然田雨因认了,他受的牵连就要小得多。
“弟子是真心认错。原本我师父是不让弟子参加这趟历练的,但是,善施师伯说……”田雨因湿漉漉的眼神瞟了一下艾长老,语气柔弱,“善施师伯说凝晖峰的弟子哪有不了解上清山各个峰头的?嘱我多往外门走走,多向艾长老这样的前辈请教。”
好么!掌门是她师伯都搬出来了!